朱慈炯稍稍一愣,其实他也就是呆在宫里呆的太闷,和那些鸟大臣以各种理由阻拦他出宫以至于让他产生逆反心理没有半点关系,他的心理年龄可不像身体只有十六岁,早就过了青春期的逆反阶段了,不过朱慈炯宫是出了还真没想好去哪,回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年多了,自己似乎除了南下的那一路以外,离开深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次是为了栽赃小福王,还有一次碰巧救了杨衡兄妹,还有一次更是因为发现了顾宽,才让其修改了后来的一系列计划。
似乎每一次出宫他总能遇上一些事情,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只是因为他站的位置足够高而已,就好像是解救杨衡兄妹,官员即便看到了也不太可能去冒着得罪锦衣卫千户的代价去管这种闲事,而普通百姓对这种事情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多后面的几天能成为他们嘴里的谈资,时间久了谁也不会去在意杨衡兄妹的死活,但朱慈炯不一样,他有插手的理由也有插手的能力,自然而然就会引导事件走向不一样的方向,这是权力、眼界等等方面的综合体现。
朱慈炯出宫的时间不可能太长,首先是朝会不可能不上朝,否则分分钟就能被大臣戴上昏君的帽子,不过朱慈炯也实在是厌烦了那帮鸟大臣没事找事,于是除了保留每月逢五的日子开启大朝会以外,其余逢三逢七的小朝会已经撤销,大臣若是有重要事情自然会入宫觐见,不过现在内阁各部上下纷杂事务极其繁重,够资格来面圣的自己事情都忙不过来,入宫面圣的可能实在不大,今天已是六月二十七,按常理来说朱慈炯完全可以在宫外待到七月初四再回去,当然如果大臣突然有要事觐见,朱慈炯在得到消息的情况下依旧会回去,总不能因为自己要散心而耽误了国事。
想了想,朱慈炯说道:“让你筹办的报社即将发行第一期报纸,走带少爷我去看看。”
韩赞周神色一凝,颇为有点为难得说道:“少爷,老奴这些日子时常去报社查看,社里面的人对老奴很是熟悉,老奴虽易容改妆,恐怕也未必会瞒得过去。”
朱慈炯笑道:“这有何难,你去为朕置办一身寻常杂役的衣服,少爷我就当作是你的小跟班便是。”
韩赞周吓的噗通跪倒:“万岁爷您这是要折煞老奴啊,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让万岁爷当老奴的跟班呐。”
“起来起来,都告诉过你出了宫以后我就是你家少爷凌空,不是什么万岁爷,少爷我身份不宜为外人所知,扮作你的跟班也只是权宜之计,只要你心里记住朕是谁不就完了,怎么少爷交给你的差事莫非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所以才不敢带少爷我去见上一见。”
韩赞周跌跌爬爬的站起来,眼角犹还挂着泪痕,要不是朱慈炯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还真要再劝上一劝,可万岁爷这话都说出口了,他那里还有劝说的余地,只得硬起头皮说道:“老奴等小六子回来就着他去置办,只是委屈了少爷了。”
“不委屈,不委屈。”朱慈炯打了个哈哈道:“难得出宫一回,要是还死守着宫里的规矩,那少爷我还出什么宫。”
韩赞周垂头道:“少爷说的是,是老奴想的太多了。”
“不怪你。”朱慈炯拍了拍韩赞周的肩膀,引得韩赞周好一阵子激动后说道:“前头带路,少爷我要好好看上一看,这间日后必将成为贪官污吏恶梦的报社,草创之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