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两条路自己选,第一条判你入狱十五年服罪。”
方一木一呆,做十五年牢?这哪里还有命在,对于他们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商贾来说,说是生不如死只怕也不为过吧。
“第二条路是给你一次做善事积功德的机会。”朱慈炯顿了一下道:“朕如今兴办全民教育,你既是山东商贾,那就为你的家乡百姓做些好事吧,朕要你两年内在山东境内各县乡按照教育部的要求兴建学校,并承担最初三年学子的招募和食宿笔墨等各项费用,你可愿意?”
天子兴教方一木自然知晓,他是商人,生意人最精明的地方无疑就是算账,朱慈炯的话一落地他心里的算盘就开始飞速运转,山东如今有近百个县五百多个乡镇,乡镇建一所学校差不多两三千两银子,县学大些差不多要五千两,如此一算光建校的费用差不多就是两百多万两!算上后续学子开支,林林总总起码要用到两百五十万!
方一木满嘴发苦,他在山东确实能算的上豪富,可要和晋商、盐商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身家也就两三百万两银子,这还得把手中存货尽数卖掉,天子没有抄他的家可这和抄家又有何区别?不过话说回头他若是身陷囹圄十五年,那自家的产业只怕早被豪强权贵瓜分了个一干二净,如今虽有破家之危但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仅仅两三个呼吸的功夫,方一木便将账算的明明白白,不管情愿不情愿,只能磕头谢恩。
“兴办教育让百姓摆脱蒙昧,人人都能知书达礼,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朱慈炯感叹道:“他日山东学子若学有所成,又岂会忘记你这个为他们兴教办学之人,这次你为侄子谋官触及刑律,朕就看在你愿为家乡造福的份上,让你侄子前去教育部任职,两年内若是能将学校办的妥当,朕不但既往不咎还给你个恩典,赐你皇商之名,日后工部所需木材皆由你处购进,也算给你些补偿吧。”
“草民谢主隆恩。”
这就是传统的胡萝卜加大棒了,方一木这次本就是为了本家侄子谋官才落到这么个下场,现在自己命不但保住了,侄子还能到新兴的教育部任职,可谓前途无量,只是两三百万两换了一个官位,天子做生意的手段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商贾望尘莫及啊,至于成为皇商以后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再也不用怕官府肆意盘剥,只是现在校还未办学也未兴,一切还言之尚早。
“带他下去。”朱慈炯话音一落自有近卫军战士上前架住方一木,这家伙担惊受怕到现在两条腿还软着呢,不架下去还真没法走。
朱慈炯目光看向孙平桂,这位才是重点,是他整肃朝纲的关键人物,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孙平桂。”
“罪臣在。”
“你的供状上言称自你任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后,共有三百七十六名官员私下里向你行贿谋官,有得是为自己,有得是为亲族,也有的是受商贾所托,可否属实?”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有任何欺瞒,供状所言句句属实。”
“朕问你,刑部拘捕你之后,可曾让你借此案攀诬他人或是对你刑讯逼供?”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