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努尔哈赤大惊失色,急令“后军往助”,将亲率的黄旗白牙喇也派了上去,结果依旧惨败。
然而,身经百战的八旗也是相当顽强,却而复前,如是者三。
双方激战多时,难分胜负,与此同时,辽东各营明朝援军却畏敌不进,眼睁睁的看着川浙两军被建奴逆贼重重围困。
川兵连续击退建奴步骑猛攻,而挟着攻占沈阳之胜利余威的建奴步骑,竟在川兵步兵抗击下“死于枪弩者数千人”,后继骑兵也被打得“纷纷坠马”。
因为建奴苦攻不克,判将李永芳后来找到被俘的明军炮手,重赏千金要求朝明军开炮,于是在友军畏敌不敢接近,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川兵的血肉之躯根本不是火炮的对手,最终在炮火倾覆下,死伤惨重,之后建奴步骑猛攻,只少数川兵退往桥南,与浙兵会合再战。
就在北岸川兵血战之际,南岸以童仲癸、陈策率领的浙江兵三千人也在离浑河五里处布列战车铳炮,扎营响应。
努尔哈赤深感川兵之劲厉,再三告诫刚刚惨胜的建奴八旗兵“勿轻敌”,并故意强调“仲癸所将皆川兵”以警醒部下。
建奴得以集中兵力攻浙兵营,大明总兵陈策、童仲揆、张明世、戚金等将领沉着应战,积极布阵,誓后金兵决一死战。
明军以火器射击,杀伤相枕。火药用尽,两军便开始短兵相接。
战斗极为激烈,明军的步兵没有弓、撒袋,他们持三尺长的竹竿枪和腰刀,披甲胄,外套一层厚棉,刀、箭不入。
在夜幕降临时与建奴交战,一度胜负未分,但之后建奴增援部队加入,而明军援军明明近在咫尺,却依旧不援,甚至于,明军主将东林党人辽东经略袁应泰,已经被建奴打得吓破了胆,竟以建奴强大,派兵也扭转不了战局为由拒不答应让援军救援。
最终,没有任何援军,明军浙营溃败,明军将领陈策、童仲揆、戚金、张名世、袁见龙、邓起龙等人皆战死,唯少部分浙兵、川兵,突围而出,无一投降。
建奴也没好过,努尔哈赤前后损失雅巴海、布哈、孙扎钦、巴彦、雅木布里、西尔泰、郎格、敦布达哈、木布、禄汪格等战将,兵卒更是死伤数千人。
这一战,后人称为辽左用兵以来第一血战,便是萨尔浒也不及。
因为,这一战,数千人的明军,面对数万建奴精锐,并且己方没有援军,而建奴有,却能让建奴损兵与己方差距不大。
用战损比对比,这一战,实实在在的打出了明军的威风,打出了明军的血性,打破了努尔哈赤自起兵叛明以来,刻意编造的无敌神话。
正是因此,令得建奴八旗逆贼,军心大乱,迫使奴尔哈赤不得不在战后为了稳定军心士气,专门用十六天时间主持法事,祭奠那数千战死的八旗军将。
至于张璟说秦良玉川兵是如今大明的第一精锐,也是因为浙兵随着戚金这一支军队几近阵亡,大明如今根本没有一支成建制的浙兵,所以秦良玉川兵当之无愧的是大明如今的第一精锐。
见李进忠和王体乾如此称赞秦良玉和她手下的川兵,张璟突然想到什么,对二人道:“李公公,王公公,秦良玉一向痛恨内廷,此番她进京,你们可得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