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空想这些了, 因为高中的课程很紧张,她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里面。开始还有不少学生觉得阮糯米是走后门进来的,但是到了后面, 她在『摸』底测验中,分数一次比一次高,排名也一次比一次靠前。
从入学的全校第三十多名,到了后面第二十名, 第十名,再到前三名,自从进了前三以后, 她的成绩就彻底稳了下来, 一下子冲击到了第一名。
并且是遥遥领先,比第二名的分数要高百十来分。
这简直就是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
阮糯米连续几次成绩稳下来以后, 是炎炎夏日的八月份, 而这个时候,上面也出通知了, 高考恢复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席卷了整个孟州市。
不止是学校,钢厂,连外面的小市场上, 到处都是讨论高考恢复的事情。不少人都开始着手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了。
这个时候,钢厂的人才发现,阮糯米当初辞职根本就不是傻子,她是有备而来。
他们这些人才是傻子呢!
一年备考的人,和备考四个月的人,能比较吗?一时之间,有不少人都开始羡慕起阮糯米的运气来。
对于外界那些传言,阮糯米一概不管,她复习完的功课,敲开了阮谷雨的卧室门,她问,“小雨,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报名呀?”
阮谷雨摇头,“姐,我做了测验,成绩还不稳,今年我就不参加了。”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是被自家姐姐给虐怕了。
就他姐那种,接近满分的分数,他怎么跟她一起参加高考啊!这简直就是被完虐,按照地上摩擦。
阮糯米也觉得对方参加明年的会好一点,她笑着安慰,“那我考完试回来,把题目默写给你,你到时候在好好复习一遍。”
阮谷雨嗯了一声。
因为高考的消息下来,孟州钢厂高中也紧张了起来,准确的说是高中教材紧张了起来,出现了一本书难求的局面。更别说,有的还想现在往高中进,但是基本上都被卡死了。教室就那么多,老师也就那么多,资源是有限的。
不过,好在阮糯米提前有准备,她老神在在按照原来的计划复习,外面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孟州钢厂的老师对于阮糯米特别看重,因为她若是照常发挥下去,不止是孟州市的市状元,更有可能是冲省状元呢。
一时之间,大家都恨不得把阮糯米捧到手心里面,那些先前还笑话阮糯米放弃大好前途的钢厂同志们,在知道阮糯米测验考试的分数以后,大家都沉默了。
阮糯米还是阮糯米,不管在哪里,她都是最强的那个。不过,随着她的这个『操』作,钢厂有不少人,也都开始进入了复习状态,打算去报考一下,万一考上了呢!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于是,有了阮糯米的示范,钢厂里面不少家里的家长都让孩子们去报考高考。不止是孟州钢厂出现了高考热,随着消息一出来,是整个孟州市都出现了高考热,城里面,乡下到处都是打算去报考的。
连带着顾江河忙的脚不沾地的人,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都还特意抽空去了一趟阮家。不为别的,他拖关系,弄到了一套重点京城那边的重点教材,每一科都有,语文数学文科以及外语,不止是教材了,连带着习题册都有。
这对于阮糯米来说,是及时雨,她接到了这教材以后,有些激动,“谢谢顾叔。”
顾江河话到嘴边,想说这教材不是他弄的,但是又怕说小姑娘分心,于是忍了又忍,把话咽回去了,“好好考试,叔叔等着你好消息。”
他十分好看面前这个小姑娘,聪明灵气,又刻苦,又干劲。
这种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阮糯米嗯了一声,她抱着教材,站在阮家院子门口,对着顾江河一在挥手,目送着对方离开。她刚要进屋,却注意到了提着东西,立在隔壁的周国涛。
周国涛隐忍的看着她,她又瘦了一些,下巴尖尖,大眼睛灵动,身材纤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率先上前一步,打招呼,原本的出门了,到了嘴边,却变成,“怎么瘦了这么多?”这种捻熟亲近的态度,让阮糯米
虽然说,两家就隔着一个院墙,但是这一年多里面,见面的次数似乎是极少。阮糯米客气的笑了笑,她抬手『摸』了『摸』脸,“好像还好,也许是太忙了?”
她的态度说不上亲近,反而还带着淡淡的疏离。周国涛是明秀琴的丈夫,就这一点,他们就做不到平心静气的交谈。
周国涛组织好的语言,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瞧见了对方怀里抱着的教材,“你要高考?这是?”
阮糯米低头看了下,她嗯了一声,“这是顾叔从外面张罗送来的教材。”
“顾叔对你似乎很好?”周国涛试探的问了一句,他瞳孔在对方手里教材上,京城出版社几个字扫了一眼,就不着痕迹的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后挪了下。
他手里也是教材,是他托关系找的战友,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一份练习册。
只是,她似乎用不上了,因为她有更好的。
阮糯米不太想和周国涛讨论这种私人的问题,她嗯了一声,“还行,顾叔是看在顾老师的面子上才照顾我的。”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进去了。”她又问了一句。
这是一丁点时间,都不想和自己相处了。
周国涛心里酸涩极了,他舍不得就这样放她离开,因为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犹豫变成了坚决,“你还在等顾老师吗?”
阮糯米步子一顿,她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站在柳树下,静静的看了一眼周国涛。她虽然没回答,周国涛却知道了结果,那一眼是思念和坚定。
让人心里发酸,发涨,还有几分不知名的嫉妒。
周国涛抿着薄唇,寒着一张脸,“顾老师不会回来了。”
一直平静的阮糯米,倏然愤怒的瞪着眼睛,燃烧着烈火,“你!胡!说!”她咬牙,一字一顿,在反驳周国涛。
“他要是会回来,会三年都没有任何消息吗?”是三年,一千多天。
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消息。
阮糯米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她坚定的反驳,“他会回来的。”
周国涛那股冲动,已经彻底沉寂了下去,他像是一个赌徒,“如果不回来呢?”那么,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阮糯米平静的说,“他不回来的一天,我等他,他不回来的一年,我等他,我不回来的十年,我还是等他。”
“如果是一辈子,那就我就等一辈子好了。”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轻飘飘的语气,说出了最重的承诺。
她想,在等顾老师的这三年里面,她似乎明白了后世的一句话,在年少时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好也不好,那个人拔高了她的眼光,让她在也无法看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