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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呢!?」
悠间的早晨,铺着雪白桌巾的长餐桌,烤得松软、香气四溢的麵包,香气四溢的花草茶理应是寧静美好的早餐被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了。
封神端着茶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瑕顶着一头乱发,衬衫釦子大半未扣,锻鍊结实的胸膛毫不在乎地袒露。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封神,大有没得到答案势不罢休的气势在。
封神依旧啜了一口茶才放下茶杯,他用膝上的餐巾拭了拭唇,道:「你昨晚缠了他一整晚,一大早跟我要人,这有道理吗?」
昨晚的情事被对方揭露,瑕一点也不脸红和忸怩—横竖他巴不得全冥门上下都能知道瑛是属于他的。他烦躁地耙梳一头乱发,大剌剌地拉了一张餐椅坐下,道:「我一早醒来,他就不见了。我四处都找不着他。」
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没有警戒心的人,但其实凌鹰于他,一直有种魔力,只要抱着他入眠,总会睡得特别安稳。因此,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无知无觉对方的离去。
嘖!真糟!
封神探手拿了篮中的麵包,优雅地撕了一小块。「如果我说他离开了,你信我吗?」他平然地这么说,神色自若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瑕却是脸色大变,『唰』地站起身。「离开了!?那他去哪?」
长年跟在封神身边,他深知对方实事求是的个性,有什么说什么,不开玩笑,也不打誑语,因此,他完全不会怀疑封神话中的真实性。
封神耸耸肩,将麵包丢入橄欖油中。「不知道。他其实不算是正式冥门的成员,只是当时受了重伤,在此落脚。他要走要留,我没有多问的立场。」
「是没错但是」瑕重重叹了一口气,原本帅气的发型都快被他给扯成了鸟窝头。明明知道封神所言无可挑剔,仍是忍不住抱怨:「但是你就不能多问他几句吗!?」
天下之大,这下他的线索又断了,是要他哪里找人也要给他个头绪啊!!
自己是在迁怒没错经过了如此缠绵悱惻的一晚,如今却又让他回到遍寻不着对方的原点,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失去了所剩无几的耐心,只觉得满心烦躁。
封神睨了眼乌云罩顶的下属,道:「依你对他的了解,你真觉得他会告诉我?」
瑕彻底的哑口无言。
他像隻斗败的大型犬垮下了肩,重新瘫坐回椅子上。昨晚那种失而復得的喜悦,也不过才几小时,再度成为了泡影,这样的打击,他需要一点时间恢復而且可能是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復
「我不懂,为何一定要是他?如果是因为新鲜感,叁年的时间也该让你生厌了?」封神问着。慢条斯理地撕着手里的麵包,但是一直没有吃。
瑕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答道:「所以,显然的并不是因为新鲜感,不是吗?」
「哦?!」封神挑了挑眉,颇具兴味的问:「所以是因为什么?喜欢?爱?是这样的动机让你执着于他吗?」
瑕愣了一下,良久良久,才摇摇头。
「我不知道」一开始,只是因为对方无法被自己心控,而生出了兴趣。然后,渐渐地,他耽溺于跟对方相处时的舒适自在,只要望着那双乾净的、表里如一的眼睛,他就觉得心中无比平静,他就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瑕喃喃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我只是想,能够一直一直看到他这个人,永远在他身边」
一直以来,他渴望着的东西,似乎都可以在凌鹰身上得到安稳、信赖、自在或许,他其实渴望着的,便是凌鹰这个人,他的全部。
封神笑了起来。「非常感人。」他说。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縹緲语调。「但是这样的想法,只有你一个人有,便注定是失败的。」他狭长的凤眼暗了下来,似乎联想起什么。
「结论便是,瑛并不想在你身边,所以他选择离开。你想要不择手段,折断他的翅膀,把他鍊在身边;还是尊重他的选择,放他自由呢?」
封神的直言无讳让瑕的脸色又灰败了叁个色阶。他揉着抽痛的眉心,说:「但是,我觉得他想待在我身边。」即使在言语上不断抗拒,昨晚的性爱体验依旧如此美妙。凌鹰就像叁年前一样,忘我地在他身下扭动、哭叫,央求着他给予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这难道有办法假装吗!?
如果他真能感受到凌鹰的决绝,也许还会考虑放他自由。可,便是那似有若无的绵绵情意,让他重新燃起希望,怎可能放得了手!
封神歪了歪头,一针见血地道:「这也有可能是错觉。你知道毕竟你已经不是『破心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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