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舒青楠这三个字,说得特别艰难。
她声音压得很重,音量也很高,仿佛这个样子,就能令医生改口。
医生叹息,留下一句,“请您节哀。”
舒青楠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靠在墙壁上,捂住头,堵住耳朵,死死地闭上眼。
你就是个扫把星!
耳畔,回荡着这么一句话。
声音跟季涵月一模一样。
舒青楠手下用力,更加用力,堵上耳朵,试图,阻止那道声音在耳畔里回荡。
可,就算她再怎么用力,也依旧能听到,季涵月的声音。
舒青楠瞪大了眼睛,四下环视。
她这才发现,季涵月不在身边。
在耳畔回荡的话,属于她的记忆。
什么时候的记忆啊?
巴黎……
是巴黎那时,她跟容非墨一起去过圣诞,中途,遇上了季涵月。
是那时候,季涵月喊出的话。
舒青楠嘴里,全是血味儿。
她的太阳穴抽动着,脑袋,疼得仿佛被从中劈开。
一连串繁杂的记忆,在脑海里飘着,一件件一桩桩。
容非墨模糊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
他对她,从冷到热,从排斥到接受。
两个人,从恋爱到深爱,从相互怀疑,到相濡以沫,全部的感情经历,都清晰地,仿佛昨天才发生过,完完整整地铺开。
忽然间,接受了这么大量的记忆,舒青楠的头,抽疼得厉害。
不仅头疼,连后颈,都在胀痛。
几乎是同步反应,她胸口一阵恶心,想吐。
她左手按在地面上,右手压住胸腔,却控制不住汹涌的痛意。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