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纪南郢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再给司霖沉打电话时,却又不通了。
他没心思再浪,回了家,准备第二天去浅水湾看看。
可还没等到第二天,纪南郢便被记者的电话吵醒。
他睡得迷迷糊糊把电话接起来,声音困顿:“喂……”
“您好纪先生,请问您作为司少的好友,您对这次的绑架事件了解多少呢?”
纪南郢还没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呢……”
“您是说您对这次司少绑架乔可人得事情毫不知情吗,您……”
纪南郢在此刻抓到关键词:“阿沉绑架乔可人?你说什么?”
“您不知道吗?司少没有……”
纪南郢已经挂断了电话,他赶忙给司霖沉打电话,电话却始终显示关机,他急得跳脚,想了想给认识的一位警察朋友拨了个电话,寒暄几句,他进入正题:“我刚才听人说,阿沉绑架乔可人是怎么回事?”
“这事你也不知道?”朋友回答他,“昨天晚上,司霖沉将乔可人约到酒店,然后在酒里下了药给她迷晕然后给人带走了。”
纪南郢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阿沉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也没理由做这种事。”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司霖沉没必要跟乔可人过不去,但是有目击者亲眼看到司霖沉把乔可人弄上车还拍了视频,酒店那边的录像也没有被损坏,很明显是司霖沉迷晕了乔可人。
“更重要的是,无论我们问什么,司少都不愿意回答。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又不肯配合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已经联系司老夫人了,她明天便会赶回来跟司霖沉碰上一面,你还是让司老夫人明天好好劝劝司霖沉比较好。”
纪南郢沉吟片刻:“我能先跟司霖沉见一面吗?”
“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朋友回过电话来:“司霖沉不愿意见你。”
纪南郢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道了句谢,挂断电话。
第二天,纪南郢去了机场接到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是和司明珠一同回来的,一见到纪南郢,便着急忙慌的抓着他问:“阿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被抓?”
司明珠在一边应和:“对啊,纪南郢,我哥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可能会绑架乔可人?”
纪南郢瞥了一眼司明珠,没理她,只是回司老夫人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现在阿沉不愿意开口说明情况,也不愿意见我,证据对他很不利,您还是先去看一眼,他应当会同意见您。”
司老夫人连连点头:“好,走,先去警局。”
这次的会面申请司霖沉没有拒绝。
身心俱疲的熬了一个晚上,司霖沉精神看着不太好,眼底带着血丝,下巴冒了些许胡茬出来,但看着依旧俊朗。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绷着唇角,腰杆挺得很直,虽然看着精神不太好,有熬夜过后的憔悴,但却丝毫没有牢狱之灾的颓丧。
他仍旧笔直的像一棵白杨。
司老夫人心中虽然因他将自己送出国一事埋怨他,但心里到底是心疼他,见他显然一夜未睡,又被关在这小小的一个方格间,既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你看看你这做的叫什么事!”
司霖沉动了动嘴角,道了声:“奶奶。”
“你还知道喊我一声奶奶!”司老夫人道,“我才出去几天,你就又把自己弄进这里头来了,南郢说你不愿意见他也不愿意辩解,连律师也不打招呼,你到底在想什么?”
司霖沉嘴巴重新合上,没开口应声。
司老夫人等了等,见他这模样,有些着急:“你倒是说呀!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司霖沉沉默片刻,唇角动了动:“您别管了,”他道,“我自有分寸。”
等了半天等来如此回答,司老夫人简直气的吐血:“你有分寸?你有分寸能让人陷害你至此,我自己的孙子,我在了解不过,你有什么理由去绑架她,便是真的要绑架,凭你的本事,又怎么会处处留把柄?”
司霖沉眸光闪了闪,没应声。
司老夫人看着他,见他不说话,急的直跺脚,司明珠在一边看的也着急:“哥,你就说吧,乔可人到底在哪啊!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在这待着是要急死我和奶奶吗?!”
虽然她自小和司霖沉感情不好,但好歹血脉相承,而且司霖沉倒了,司家便也倒了,她对司霖沉感情不算深,但是却还得依仗着他。
司霖沉却垂眸不语,司老太太又开始软下言语来劝他,他却仍旧是不发一言,司老太太好话说尽,司霖沉却不愿再听,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是一句,对着看护的警察道:“送我回去吧。”
司老太太气的不轻,在后面抚着胸口喘气:“好好好,你愿意待,就在这待着吧!”
司霖沉始终不肯配合,乔可人又一直找不到,案件陷入僵局。
司老夫人也拿自己这个孙子毫无办法。
司明珠想找纪南郢打听情况,却偶然听到纪南郢吩咐手底下的人好生照顾安酒酒,于是到浅水湾从下人口里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这才知道原来司霖沉绑架乔可人是因为安酒酒。
只言片语,她只以为是乔可人得罪了安酒酒,司霖沉为了安酒酒报复乔可人,却不知其中曲折,愤怒之下跑到医院,趁着午饭换班时间看护不注意溜进了安酒酒的病房。
安酒酒已经睡了一个多礼拜。
她本就瘦小,一个礼拜下来,整个人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
司霖沉给她选的病房位置很好,正好对着冬日太阳升起的地方,日上三竿的时候,暖阳可以透过窗户落到她的身上。
她皮肤白皙,经由阳光一照,白的近乎透明,衬得她整个人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司明珠却全然没有欣赏她美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