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掀着眼皮看他。
司霖沉绷着一张脸,将手收回来,然后将一勺子药悉数倒进自己的口中。
安酒酒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司霖沉随手将碗放在一边,然后俯下身来亲她。
她唔了一声,被司霖沉撬开牙关,随即感受到一道水流顺着他的舌尖被流到她口中来。
她本能性的往下吞,唇齿间一片药水味道。
安酒酒皱眉咳嗽两声。
还没等她缓过来,司霖沉又俯身下来,安酒酒被灌了两口,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反抗。
她手被绑住,只能用腿,司霖沉被她踢了两下,干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用自己的长腿将她的腿压实。
腿也被束缚,安酒酒便开始扭身子,总之想尽办法拒绝,硬是不肯好好吃药。
司霖沉对她向来自制力很差。
被她折腾几个来回,他声音哑下去,没再去拿药,而是撑着双臂看她,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安酒酒,你是故意的吧?”
安酒酒还在扭个不停,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抬眸去看他,还没来得及看懂他眼神的意味,便被他吻住。
擦枪走火。
司霖沉很快沉迷在安酒酒柔软的身体里,他抬手,将绑着她的手松开,安酒酒从善如流的抱住他的脖子。
即使意乱情迷,司霖沉也没忘记在最后关头伸手去摸床头柜里的东西,可等他把东西拿出来戴上,想要再次进入的时候,安酒酒却有些抗拒的将他推了推,阻止他的动作。
司霖沉呼吸声很重,声音有些沙的问她:“怎么了?”
安酒酒皱着眉头,双手抱着肚子:“我肚子好疼啊。”
“肚子疼?”司霖沉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摸上她的小腹,“具体哪里疼?”
安酒酒说不出来,只是皱着眉摇头:“不知道,就是疼。”
司霖沉皱了皱眉,恢复清明,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然后扯过一边的衣服套上,又帮她把衣服穿好,这才下了床,一边整理自己一边道:“你躺着,我去叫医生过来。”
安酒酒捂着肚子点头。
司霖沉迈步出去,又很快的折返回来,身后跟着还没离开别墅的医生。
房间里还有些许情欲的味道,都是成年人,医生抬手摸了摸鼻子,没有多闻多看多问,老老实实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安酒酒跟前,礼貌规矩的拿了听诊器帮她看症状。
安酒酒平缓的呼吸,感觉到听诊器凉凉的,激得她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医生听了一会儿,皱了眉头,将听诊器收起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安酒酒把手伸出去给他。
他手指搭上去替她把脉,过了片刻,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司霖沉看到他的表情吗,问他道:“怎么回事?”
医生默了片刻,扯了个笑:“没什么大碍,太太晚上没用晚饭,估计是饿着了,吃过饭喝点糖水就好了。”
他把东西收起来,转身看了一眼司霖沉,很快将目光垂下去。
司霖沉垂了垂眸,随着他一块儿出去。
出了门,司霖沉这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言简意赅:“太太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司霖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医生重复道:“少爷,太太已经有小一个月的身孕了。”
司霖沉眼底眸光有些散,不知道在看着哪里,似乎是还没回过神来。
他嘴角微微抿着,感觉胸腔在震动,连带着呼吸都要加重,胸腹里像是灌溉了温热泉水,烫的他情绪反复起伏,不知道胸口的一口气是该松还是该提,连反应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到无言以对。
沉默了些许时候,司霖沉吐出一口气,沉沉应了声:“知道了。”
医生应了句是,又接着道:“但是这两天太太心气不顺,心中郁结,胎像不稳,有小产的迹象,我会给太太开药,但是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太太的身体,避免同房。”
司霖沉嗯了一声。
医生把要说的话交代完,转身要告辞,刚走两步,又听到司霖沉叫住他,他转身,司霖沉微微皱着眉,脸上的神情绷得有些紧,不知道是喜事怒:“这件事,先别让太太知道。”
医生应好,转身离开。
司霖沉又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下楼去让刘姐给安酒酒做饭。
安酒酒之前也偶尔会胃疼,所以并没有当一会儿事,老老实实的吃过饭,洗了个澡,便开始犯困,于是也没等司霖沉,自己先上床睡了。
等司霖沉回到房间,她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司霖沉上了床,半躺在床上,转脸看了看她的脸,然后目光向下,移到她腹部的位置。
她瘦瘦小小,小腹上也没什么肉,现在看上去还是平坦无仄,可是那里已经孕育出了个小小的生命。
司霖沉叹了口气,但是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叹什么气。
他躺下去,伸手轻轻地搭在安酒酒的小腹上。
莫名觉得能感觉到里头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血液在流动。
这个孩子可能来得太早了,或许现在还不到他来的时候,可是既然他来了,他身为父亲,就定然要竭尽全力保下他。
安酒酒睡了个好觉。
她难得比司霖沉起得早。
她把司霖沉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挪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刷牙洗脸之后,她下了楼。
肚子有些空,她摸了摸肚子,往餐厅走,刘姐已经来上班,看到她下来,笑了笑:“小姐,”她看看她的脸,“消肿了。”
安酒酒抬手摸了摸脸,嗯了一声:“刘姐,我饿了。”
刘姐应了声好,她蒸了肉沫烧麦。
安酒酒之前很喜欢吃,糯米松软,肉沫带了点肥肉,入锅一蒸,蒸出油水来,既好看也好吃。
安酒酒捧着肚子跟着刘姐进了厨房,刘姐起锅,将烧麦端出来,安酒酒凑上去嗅了嗅,被肉的味道一冲,却莫名觉得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