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沉心里只觉得她是不知悔改,心里更是怒到了极点,反手想要将她甩开,却没想到安酒酒靠的太近,抱着他的手臂,他一抬手,手臂从安酒酒怀里挣脱,手掌撩起,竟无意之间扇在了安酒酒的脸上。
耳光落在脸上啪的一声响。
安酒酒一个踉跄松开手,有些站不稳的跌在一边,愣愣的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司霖沉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打到安酒酒,有些愣神,一双黑眸里几许惊诧和呆滞。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掌灼热,通红一片。
安酒酒怔怔的抬手摸了摸脸,指尖所触之处滚烫发热,有些发肿。
因为盛怒之下,又是无心,司霖沉没有控制手上的力道,几乎打的她半边脸发麻。
嘴角有些许的血腥味,应该是哪里磕破了皮。
安酒酒目光呆滞的抬头,司霖沉的半张脸都隐在夜色里,面容几分模糊,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脸上绷紧的盛怒松了口子,薄唇微微张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这段沉默因徐毅的到来被打破,他一时间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倒在地上的安酒酒也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只是恭敬的道了一声:“司少。”
司霖沉哦了一声,慢一拍的回神,脚步往安酒酒的方向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去扶她,但是又收住脚步,转脸跟徐毅道:“把她带回去,没有我的允许,别让她出门。”
徐毅应了声是,上前朝安酒酒伸出一只手:“安小姐。”
安酒酒抿了抿唇,将抚在脸上的手放下来,抬眸看了一眼司霖沉,眼眶有些湿,却强忍着没哭,而是借着徐毅的力道站起来:“我受了你这一个耳光,我就不解释了。”
她顿了顿,到底是没忍住,语气有些埋怨和委屈:“反正你也不会听我解释。”
司霖沉唇瓣动了动,想解释,最终却也没能说出口,只是转过身道了一句:“回去。”
司霖沉用的力道不小,回到浅水湾,安酒酒右边一侧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又红又肿,看着有些吓人。
刘姐吓得不轻,赶忙迎上来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司霖沉抿了抿唇,转脸吩咐道:“去请医生。”
刘姐赶忙应了,匆匆忙忙出门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刘姐出门,司霖沉转眸默然的看了安酒酒一眼,没说什么,转脸吩咐徐毅:“把她带上楼,然后到书房来找我。”
他迈步离开,徐毅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安酒酒抿着唇角上了楼。
徐毅将门带上顾及到待会儿刘姐会带医生上来,便暂时没有落锁,转身去书房找司霖沉。
安酒酒想了想,慢徐毅一步,跟上他出去,等他进了书房,趴在门上准备听墙角。
她得知道司霖沉准备处理后续的事情。
应该是之前就已经吩咐下去,一进门,安酒酒便听到徐毅跟司霖沉汇报到:“车牌已经查到了,但是这人应该是提前做了准备,一直避着摄像头走,目前还查不到车开去哪里了。如果要动用交管局的关系,可能还得您亲自去打个招呼。”
司霖沉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安酒酒咬了咬唇,还想继续听下去,却听到楼梯传来声响混着刘姐的声音。
应当是医生到了。
安酒酒想了想,轻手轻脚的返回房间。
刘姐很快带了医生上来。
安酒酒坐在床上,肿着半张脸,看到医生把医药箱提过来,给她查看过伤势,想要帮她上药,她却一偏头,把他的手给避开,不让他碰。
她不配合,医生也不敢呵斥用强,有些为难的看看她:“这……”
安酒酒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我不要他碰我,叫司霖沉过来。”
刘姐上前一步劝她:“少爷正在谈事情呢,再说了,他也不会啊,小姐,你这脸耽误不得,还是先把药上了。”
安酒酒摇头:“不要,叫他过来给我上药,不然我不上。”
刘姐拿她没办法,只好去书房喊司霖沉。
司霖沉正打算联系人去找安晟,听到刘姐的话皱了眉,本想不搭理她,但又有几分心疼,还是去了卧室。
安酒酒坚持着不肯上药,又因为躲医生的查看,脸转来转去的,如今显得更肿了些。
司霖沉看得直皱眉:“安酒酒,你又在耍什么性子?”
“我耍性子?”安酒酒理直气壮,“我的脸是因为你肿起来的,不应该由你给我恢复原样吗?”
“……”
司霖沉因为方才那一巴掌对她心中几分歉疚,默了片刻,倒也没有反驳她,只是问一边的医生:“她的脸怎么样?”
医生简单的将情况描述一边:“用过药,不出三天便能好全了。”
司霖沉嗯了一声,看一眼安酒酒,见她扬着下巴,一副除了你谁都别碰我脸的样子,他抿了抿唇,转身将医生配好的药膏拿过来,走到她跟前:“把脸别过去。”
安酒酒看他一眼,这回没多做反抗,乖乖的把脸转过去,让他给自己上药。
药膏冰凉,司霖沉的指尖却比膏药还要凉上一些,触在安酒酒滚烫的一张脸上,让她觉得舒服许多。
她安安分分的任由司霖沉给自己抹药。
药膏不会在脸上留下痕迹,片刻就被吸收进去,司霖沉耐心的帮她上着药,过了一会儿,徐毅走进来,走到司霖沉身边,才低声道:“司少,车的踪迹找到了。”
声音很低,似乎是故意压低了不让安酒酒听见。
可是安酒酒本来就一直留意着司霖沉的动静,五官都打开,将徐毅的话一字不落的收进耳朵里。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握了握拳。
她不能让司霖沉乔可人接受手术之前找到安晟。
司霖沉扫了一眼安酒酒,见到她仍旧是别着脸,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以为她是没听到徐毅的话,于是收回视线,只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