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江肖文手中的片子,便知道,江肖文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江肖文不可置信的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个月。”
慕久年自顾自的将片子拿过来,不欲多说。
江肖文不解的望着他,道:“你早就知道,你脑子里长了肿瘤?”
“嗯。”慕久年苦涩的勾了勾唇角,道:“还要劳烦你帮我保密,别告诉宛宁,也不要跟其他同事说。”
江肖文现在看慕久年的眼神都不再和以前一样了,不似以前充满了敌对和防备。
他只是劝道:“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不然这样,我给你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专家,你去看看。”
“难道我自己联系不到专家吗?”
慕久年有些自嘲的笑了,道:“看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不要把这件事传开了。至于专家,我早就联系过,即便手术,成功率也不高。”
重要的是,手术之后,他也许会失忆,也许会失明,他再也看不见宛宁,再也记不起宛宁。
江肖文和慕久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近,只是这次,他莫名的为慕久年感到担心,心中不禁涌起淡淡的伤感。
……
宛宁和夏余在急诊室外等了许久,江肖文和慕久年才从里面出来。
见慕久年安然无恙,宛宁立刻松了口气,朝他奔了过去。
“你慢点儿。”
慕久年接住她,无奈的笑道:“你现在是有宝宝的人,又不是第一次当妈妈了,怎么还这样冲动?”
宛宁双手抚着他的脸,上上下下的检查着,“你……你真的没事吧?吓死我,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
慕久年握着她的指尖,放在嘴边吻了吻,夏余看到这一幕,差点尖叫出声。
好浪漫,慕老师也太浪漫了。
江肖文在一旁望着这一切,无限惆怅在心底翻滚着。
既然答应了慕久年隐瞒,他便说道:“宛宁小姐,慕医生只是太过劳累引起的短暂性晕厥,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
宛宁认真的听着,不住的点头。
还心有余悸的跟江肖文道谢。
就这样,两人从医院回到了家,中午他们吃完饭生下的残羹还在。
宛宁记得江肖文的嘱咐,连忙自己去收拾桌子,非要慕久年去休息。
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身后圈住她,道:“别收拾了,我让钟点工来。”
毕竟,以前的他很不喜欢自己的家里进陌生人,就算是钟点工,也都是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打扫屋子。
宛宁笑眯眯的说:“我喜欢为你做这些,再说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总不能每天都让一个陌生人参与吧?”
其实宛宁和他一样,也不喜欢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
慕久年头还是有些隐痛,便这么由着她了。
他打开电视,在电视机前看着财经新闻。
过了很久,宛宁收拾好了厨具,回到客厅里,却忽然发现电视上居然播放着江氏宣布破产,被迫接受调查的视频。
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慕久年,又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她本来还担心江祁胜会报复慕久年,可没想到,江氏居然破产了。
不仅如此,慕久年公司的副总正在接受采访,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讲述江氏如何欺诈他们,用一个空幌子来骗取他们的合同。
宛宁这才看明白了一些,问:“这就代表,你公司现在,没事了吗?”
慕久年笑了,很胸有成竹,“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这样上他的当,注入这么多资金吗?还有容琰,他从小就跟着我混,他心里有没有鬼,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所以你早就知道,江祁胜和我哥联合起来,给你布了个局?”
宛宁眼睛瞪得大大的,既惊讶又惊喜。
慕久年点点头,道:“是啊,我想着何不就此将计就计,把江祁胜彻底了断。现在,终于结束了。”
不只是江祁胜,就连江氏,也都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宛宁气的锤他,愤愤的说:“那你不早告诉我,让我担心了这么久?”
“我一开始没有太大的把握。”慕久年轻描淡写的笑了笑,道:“再说了,如果我早就告诉你,我哪里能看到你为我付出的这些?”
宛宁气的不想理他,却被男人一把圈入怀中。
尽管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他知道,不该做过火的事。
可就是这一刻,他却忍不住亲吻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自从他们复合之后,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宛宁被这么一撩拨,瞬间如一汪春水般软在了他怀中。
她软软的推拒着他,嗓音都染上了一层魅惑,“久年……不可以,还有宝宝呢。”
男人眸光一片灼热,让她躺在沙发里,温柔的解开她的衣扣,哑声道:“我轻点儿,不会伤到宝宝,嗯?”
他是医生,这种时候明明该理智些的,可偏偏他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想要她。
……
即便他小心翼翼的,如同温水煮青蛙般,两人也都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
宛宁在这一晚,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翌日清晨,慕久年赶去公司,处理和江氏有关的事情。
宛宁慵懒的在床上,柔柔的说:“早点儿回来。”
男人吻了吻她,道:“中午接你出去吃,别做饭了。”
他知道她不喜欢请钟点工,可他也不忍心她来做这些繁琐的家务。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宛宁整个人都像是被日光笼罩的天使,笑的温暖而甜蜜。
慕久年仿佛看不够似的,还是助理一声声的电话催的他不得不立刻赶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