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立刻紧张起来,担心的问:“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还要紧吗?”
“没什么事了。”
宛宁始终没有正视舒清的目光,声音很淡,带着丝疲惫,“我这次回国一是回来探望爷爷,二是回来参加比赛的。”
舒清听她这么说,心里觉得宛宁姐应该能在国内多待一段时间了。
她又问:“那你怎么不把我外甥也一起带回来?”
提起这个,宛宁的目光有些复杂,又有些空洞。
望着某个地方似乎在发呆,低低的说:“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舒清震惊的看着她,瞪大了眼睛。
不在了?
尽管她不想那样认为,可宛宁的表情和语气,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身为一个母亲,舒清太知道这样的心情。
一时间,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伸手按在宛宁的肩上,轻轻叫了声,“姐!”
甚至,她都没敢问原因。
虽然她很想知道,可这样问下去,无疑就是再一次揭开宛宁心里的伤口。
宛宁眸光闪烁,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始终没有说。
转而,宛宁想到辛振国临终前的交代,凝重的看着舒清,道:“小清,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听完千万不要太激动。”
舒清没想到宛宁会说有关她的事情,她点点头,到:“你说吧,宛宁姐。”
“爷爷临终前告诉我,说你妈妈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且,你妈妈是l国的人,是爷爷奶奶年轻时去l国旅游的时候,抱养的弃婴。”
宛宁说完,舒清的脸色正一点点的变白,满脸的不敢相信。
那就是说,辛振国和妻子并不是辛兰的亲生父母?
这太让人震撼了。
辛兰活了一辈子,都认为辛家人是她同气连枝的亲人。
可现在,宛宁却告诉她,辛兰的亲人另有其人。
宛宁看舒清脸色不好,立刻安慰道:“这是爷爷临终前憋着最后一口气说的,所以他只说了这么多,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知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毕竟,姑妈已经去世这么久,我们现在再去纠结她的身世,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尽管宛宁说的都对,活着的人再去纠结已故之人的身世,的确是庸人自扰。
可舒清只要想到母亲这辈子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亲人,就难受不已。
宛宁是属于比较理智的,她对舒清道:“明天我们还要去殡仪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先去休息吧。”
……
而另一个套房里,慕久年和顾盛钦坐在吧台。
顾盛钦自顾自的开了一瓶红酒,给慕久年和自己倒上。
只听慕久年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丝怨怼,道:“要不是你老婆搅局,现在陪在宛宁身边的人,应该是我。”
顾盛钦摇了摇红酒杯子,不屑的嗤笑道:“你跟个女人吃哪门子醋?当初,还不是你自己提分手的?现在又想吃回头草,还怪我老婆?”
说起这个,慕久年十分尴尬,面子都快挂不住了。
这个该死的顾盛钦,哪壶不开提哪壶。
之前有一次自己醉酒,才将与宛宁分手的始末都告诉了他。
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不同情他,还袖手旁观的说了俩字“活该!”
自那之后,慕久年在顾盛钦面前的高冷人设也是轰然崩塌,并且三番两次的被嘲笑成‘妄想吃回头草的牛!’
现在面对着顾盛钦的嘲讽,慕久年习惯了,却也是以牙还牙的说:“那也比你强点儿,至少,咱生活作风没问题啊。不像你,小三小四的排了一大堆!似乎,你老婆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你吧?”
话音刚落,顾盛钦的脸色阴了下来。
下一秒,就听见套房内重重的关门声,慕久年整个人被他推到门外。
看着那紧闭的门,慕久年心情郁闷至极。
就因为今天忽然得到宛宁的消息,他二话不说,连身份证都没有带,就这么开着车一路跑到了苏阳。
没有没有身份证,连酒店都不让住,刚才又把顾盛钦得罪了,就这么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
慕久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默默回到了车里。
在车里将就一晚,也好过在外面睡大街吧!
……
三天后,在苏阳处理好辛振国的身后事,顾盛钦准备带着舒清回海城了。
慕久年虽然也在苏阳呆了三天,奈何舒清和宛宁是形影不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宛宁。
好不容易盼到顾盛钦要带着这个讨厌的女人回海城了,没想到,宛宁却道:“盛钦哥,介意我搭你们的顺风车吗?我也要去海城。”
顾盛钦有些讶异,舒清立刻笑眯眯的解释道:“今年国际钢琴大赛在海城剧院举行,宛宁姐要去海城参加比赛的。”
顾盛钦在心里暗暗的想,慕久年想在苏阳把宛宁拿下的计划,又落空了!
不过,宛宁回到海城,也不是件坏事。
慕久年就可以就近把宛宁看在家门口了。
这么一想,顾盛钦毫不犹豫的同意宛宁搭他的车,跟他们一起回到了海城。
路上,顾盛钦就收到了慕久年的微信。
只有一个插图,是一把血淋林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