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看着蒋二少,裙子里套着秋裤,裹着汤景瓷的呢子大衣,戴着一顶小礼帽,再裹上围巾,又是冬天,还真瞧不出什么异样。
蒋二少伸手扯着假发,“这样不好吧,真的不通知三爷和乔大哥?再不然,总得和我大哥说一声吧。”
他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都不知道千江是从哪儿弄来四十多码的高跟鞋,真特么绝了。
走路一瘸一拐,差点摔一跤。
“拿着这个。”汤景瓷给他塞了把刻刀。
说着还要给他塞几块石头防身。
蒋二少懵逼了,大姐,你这石头块头有点大啊。
千江不仅给他准备了假发,还给他找了个防弹衣,说什么,有人捅他都没事。
去你大爷的,这乌鸦嘴,就不能盼着他点儿好。
“这个……”蒋二少没握过刻刀,触摸到那冰凉的刀柄,莫名直冒冷汗,“真要这么做啊?”
“也可能是表嫂多虑了,那人根本不会出来,你别太担心。”宋风晚宽慰他。
“这混蛋要是一桶油漆泼过来怎么办?”蒋二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不会,他提油漆桶,很惹眼,我会马上制服他。”千江开口。
“好吧。”蒋二少此时衣服都换上了,也只能走出去。
幸亏是冬天,天黑得早,他又很瘦,大衣腰带一系,从后面看,还真有几分袅娜之感,他一直垂着头,尽量用假发和围巾遮着脸。
他穿着高跟,走路只能极其缓慢,我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碰到巡逻保安的时候,他们还笑着喊了声汤小姐。
蒋二少一脸懵逼。
你大爷的,这群人是瞎子嘛,居然真的把他认成了女的。
守株待兔,引蛇出洞这事儿,需要很有耐心,蒋二少就在展馆门口转悠着,那模样似乎是在等车。
这边是郊区,若不是叫了车,极少有出租过来,他冻得瑟瑟发抖。
卧槽,那个变态到底出不出来啊。
蒋二少从九点,一直晃悠到快十点,腿都酸了,他想找个能坐下的地方歇歇脚,路边公共座椅都在树下,有些背光,而且树荫挡着监控,拍不到画面。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累了,走路还尽量让自己扭起来,佯装是个女人,他们约好,十点整没人出现,就收工。
他满心以为,终于可以结束回家的时候,从一侧的绿化灌木丛里忽然伸出一伸手,从后面一把把住了他。
勒住他的胸口,捂住他的嘴巴就往灌木丛里拖。
蒋二少一时有些懵逼,只觉得一只潮热充满着汗味的手捂住他,手也抱住了他的腰。
他毕竟是男人,用力挣扎,从口袋摸出藏匿的小刻刀,他用不顺手,还差点伤了自己,此时那人试图薅住他的大衣,假发都被甩得乱七八糟。
两人争执的时候,那人的手,直接摸到了蒋二少的隐私部位。
“卧槽,你特么往哪儿摸呢!”蒋二少急眼了,一脚蹬过去,而千江已经从不远处狂奔而来,将那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那人也是没想到,会是个男的,怔了数秒。
“艹,妈的,居然被一个男人摸了,我特么……”
蒋二少那模样,又急又气。
“抓到了吗?”
宋风晚和汤景瓷也从不远处的监控室跑出来。
“看身形很像。”千江将那人制服,将人带到路灯下,扯了他遮面的帽子口罩,他被蒋二少踹了,居然也没出声。
千江稍微检查了一下,从他身上摸出了残疾证。
居然是个聋哑人。
这也难怪大家找了半天,总是摸排不到嫌疑人,可能从一开始,大家就没把重点放在这类人身上。
“聋哑人?”汤景瓷此时才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之前拒绝帮那些残疾儿童展出画作,才被报复?
“你大爷的……”蒋二少算是被恶心透了。
“没受伤吧!”宋风晚看他一脸嫌恶。
“没有,这种小喽啰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他揉了揉脚,就是好像刚才争执,有些崴脚了。
“谢谢。”汤景瓷和他道谢。
“没事。”
“那把人直接送去派出所。”千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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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蒋家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沉寂,蒋端砚此时还在处理公司事务,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他还略微蹙眉,“喂,您好,我是蒋端砚。”
“您是蒋奕晗的哥哥吧?”
“对,我是。”
“麻烦来一趟京郊派出所吧。”
“我弟弟又出什么事了?”蒋端砚捏着眉心,这小子一个月是要进几次局子啊,干脆收拾一下行李,搬进去住吧。
“他被人非礼了。”
“你说什么?”饶是淡定如蒋端砚也一头雾水。
他一男人,被人非礼?
什么情况?
“我去,警察叔叔,你说话要说清楚啊,我这特么不是被非礼,我是智擒小贼。”
“不是你说,自己被摸了?”民警一脸淡定。
宋风晚坐在一侧位置上,低头闷笑,难怪他一路上,整个人都不对劲。
蒋二少无话可说。
也就半个多小时,蒋端砚到了派出所,一看到自家弟弟,微微蹙眉,没问事情原由,就来了一句让蒋二少崩溃的话。
“蒋奕晗,听说你被人猥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