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太子冷哼了一声,捂着胸口站起来,焦躁的看了范氏一眼,恨不得一脚把她踹死:“一个细节也不许漏!”
可其实大范氏着实是没什么细节好告诉太子的,她只是用了皇觉寺跟陈老太爷,可具体事宜都不是她沾手的,她连事情进展都没再叫人去打听,就是为了防止日后被这事儿沾上身。她忍着胸口尖锐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把自己找皇觉寺的事说了,又把皇觉寺联合了陈阁老的事说了,抬眼恳切的看着太子:“其他的事儿,我并没沾手......”并没说是东平郡王叫钱应去说服了皇觉寺的和尚们帮忙做事的------不能说,东平郡王一点儿都不能站上这件事。
太子冷笑了一声,几乎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蠢:“陈老太爷是谁?!他从前就是东宫一党......”范良娣看他气的有些发昏,忙上前揽住了他的脚,尖声提醒:“殿下!现在没人知道陈老太爷还跟刺杀太孙的皇觉寺有牵连,他的罪名是构陷重臣啊!”
太子被她这么一吼才回转过来,揉着太阳穴抬脚仍旧撇了她,回自己位子上坐了半响,指着周唯琪道:“跟我去前院书房。”
房嬷嬷跟吓得半死的连翘木勺涌进来把范良娣扶起来,一眼就瞧见了她鲜血淋漓的手,忍不住颤声道:“这.....这可是怎么说的,怎么伤的这么重呢......”
范良娣直到此刻才感觉到疼,低头一瞧自己折了指甲犹自冒血的手,倒是笑了,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来。
她怕的就是太子不声不响不发脾气,太子惯是把气憋在心里的人,天长日久的憋得久了,就跟你一块儿算总账,如今一块儿发作出来,又有儿子在跟前转圜,比之叫太子阴沉沉的在心里思虑着怎么除掉她可好多了。
她由着房嬷嬷带着木勺处理了伤口,捂着包好的手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嗡嗡作响。实在没料到皇觉寺倾尽全力还带上了陈家,居然还是功亏一篑了。
果然祸害就是比寻常人活的要长,她在心里骂了一声晦气,揉着哭的发肿的眼睛,一时心里乱糟糟的。刚才能连哭带求的哄住太子,是因为她毕竟服侍了太子这样多年,对太子再了解不过,占了了解太子的便宜,可是要是等周唯昭回来......
范良娣攥紧了拳头,目光里涌出愤怒跟嫉恨来,太子妃卢氏跟她生的儿子都命硬,这么多年了还是活的这样好好的,总是给人添堵。
房嬷嬷替她包扎好了,轻声问她:“娘娘,要不要使人去通个消息?”
范良娣捂着自己的手目光冷然的摇了摇头,上次周唯昭被刺杀锦衣卫自己都说是匪首所为,就不会再自打脸面牵扯上范家。现如今太子恐怕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已经迁怒了范氏一族,这个时候要是送消息去范家,帮不上忙不说,还得连累范家被太子迁怒,得不偿失。范家是要用的,可是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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