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这个女孩子,他也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子强烈的占有欲从哪里来的,就是莫名疯狂想要占有。
情感上想要横刀夺爱,但理智却告诉他,他不可以这样做。
所以,几乎是每天,他都疯狂在“接近她”和“放弃她”之间来回徘徊。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几乎让他窒息。
活到如今,小三十岁,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徐宛然其实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给陆易谦看的。但她不是故意要陆易谦难堪的,她只是尽力在用自己的方法告诉他,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她很爱身边的这位先生,而这位先生,也很爱她。
他们是心中都有彼此的。
如果陆三哥真的如她想的那样,心里有她的话,那她这样做虽然残忍了些,但其实是对三个人最好的法子。如果陆三哥心里没她,只是她多想了,那也没什么啊,让一个世交家的哥哥看到自己和男朋友亲热,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不过,徐宛然做这些也是知道要适可而止的。所以,在冯修止提醒她的时候,她就立马配合的挪开身子,离她远了些。
并且同时,她还扭头和坐在身后的陆易谦说话:“我和冯先生私底下就是这样的,陆三哥不要见怪哈。”
陆易谦英俊冷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不会。”
冯修止启动车子,主动问陆易谦:“陆总想去哪里吃饭?”
陆易谦还没没眼力到真挤他们中间蹭饭,他淡漠说:“不用了,是宛然带我来这里的,我想,她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冯修止从后视镜里看了陆易谦一眼,问:“陆总是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了吗?”
陆易谦点头说:“而且跟踪她的人,我查过,有过案底。”他皱眉,“怎么会被这样的人缠上?”
徐宛然说:“既然陆三哥家和我家是世交,我也就不瞒着三哥了。其实,这些日子来跟踪我的,我尹雪找来想害我的,我们都知道。”
后面的话,徐宛然没有继续说,但,陆易谦已然是明白了。
“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实在不能理解,“就为了把尹雪送进局子里,你们就敢铤而走险,拿人生安全开玩笑吗?”
这句话,无疑是指责冯修止的。
徐宛然护犊子的帮自己男朋友解释说:“其实本来是没有这个必要的,只不过,蜿龙寺的陆方丈给我算过一命,他说我命中有此一劫。如果此劫化过去了,那么后面还是会遇到的,是逃避不了的。所以我们就觉得,既然躲不开,不如迎难而上。”
“而且,本来我也很讨厌尹雪。如果这次能一举送她进局子,那就是一举两得,太好了。”
有关徐宛然的那点事情,陆易谦如果想知道的话,他肯定是能知道的。徐家三叔糊涂,害得老婆孩子分别多年,这件事,在圈内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所以,乍然听到她这样打算,陆易谦本能是支持的。
只是……
“只是,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其中有任何一步走错,你付出的就可能是生命。你们有没有想过,哪怕不死,万一落一重伤呢?”
这也正是冯修止所担心的,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渐渐攥紧起来。
其实有时候,懂算卦,知道的比别人多,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因为知道身边亲近之人的命数,少不得是要为其提心吊胆的。
但转念又一想,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提前知道的话,可以提前化解,可以安排妥善对其保护。
冯修止说:“这个陆总放心,我已经做了最妥善的安排,必会保她万无一失。”
该说的都说了,陆易谦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想来她突然带自己来,想解释的就是这件事,既然现在也解释清楚给他听了,他也就没必要再挤在他们之间赖着不走。
所以,陆易谦对冯修止道:“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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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雪一伙人把劫持的时间定在了寒假放假的前一天,因为到时候很多外地的学生会选择回家过年。所以,到时候学校门口会挤很多人。
这是其一。
其二,过年在即,即便现在春运没有以前那么拥挤可怕了,但是赶着回家过年的人会很多。只要整个城市都很乱、很挤、很热闹,那么,就是方便下手做事的。
当然,尹雪等人第一步走的很顺利。
车停在学校门口一个合适的位置,就在徐宛然经过的时候,面包车车门突然打开,徐宛然就这样被拖了进去。但徐宛然肯定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冯修止派出去跟护的那些人,一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立即就暗中继续跟踪了过去。
并且,也同时把消息告知了冯修止。
而徐宛然也是很善于攻破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她知道这些亡命之徒最在意的是什么。而她有的,尹雪肯定没有。
面包车内,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男子冷着张脸说:“最好别叫,你要是敢叫,老子立马一刀毙了你。”
可能是知道身后一直都有人跟着吧,也可能是觉得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人看着十分可笑,一点都不可怕,所以,徐宛然非常淡定的问:“绑架我?满帝都有钱的名媛富少很多,为什么偏盯上我了?”
光头身边还有两个小弟,而拿刀抵在徐宛然腰间的,就是其中一个小弟。两个小弟都穿着黑色的棉袄,头发有点长,看着年纪,并不比徐宛然大多少。
其中一个小弟闻声说:“谁让你得罪人了!”
徐宛然:“我一直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我能得罪谁?你们想绑我讹钱就绑我讹钱,何必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出一个人来呢?”
黑衣小弟说:“哼哼,尹雪你知道吗?”
“你闭嘴吧!”光头更为谨慎一些,“这丫头看起来鬼灵精怪的,别和她说话,免得中了她圈套。”
徐宛然却依旧十分镇定:“尹雪啊?哦,我知道。可也不能说是我得罪她吧,是她自己心理扭曲。几个大哥可知道,十八年前,我才出生没多久,她就把我和她的女儿掉了个包。她女儿过了十七年我的人生,而我呢,却被她送去乡下养着,恶意的折磨,她意图毁了我一生。”
“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是好,又在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