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你是江萧的母亲,所以,唤你一声伯母,也许你更不相信,当年红遍了香港铜锣湾的舞女会是地地道道的处女一枚,江伯母,我父亲得了肝癌,当年的我不过十八岁,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父亲去死,为了父亲的命,我把自己卖进了夜总会,尽管如此,可我并不觉得比别人矮了一截,甚至于,我还觉得自己比谁都高贵,因为,我靠我自己救活了父亲的命,在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你的儿子不止一次挽救了我的初次,最后杀死了那个吴硕的青帮老大,也许,在你看来,他是年少轻狂执迷不悟,可是,爱上一个舞女,他并没有错,不遵从你们长辈了的决定娶妻,他也没有错,在指责我的同时,你为什么没有仔细地想一想?或许,你们绑在他身上的枷锁才导致了他一次又一次奔向了我,其实,是你们把他推向我怀抱的,我接受你五十万的当天,就已经怀上了江萧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了,都已经四岁了,其实,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只是,我觉得‘浩浩’真的很可爱,他整天嚷着要爸爸,我无法狠心将他一直捆帮在自己身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把他回来交给你们抚养,他毕竟是江家的骨肉。”
江夫人听了香雪欣一席话,一对眼睛眨也不眨,她深思着香雪欣这番话的可信度,她说在香港夜总会做了舞女,做了三年的舞女居然还是处女,而且,是江萧一直在保护着她,她还说,她逼迫她离开的那天,她就已经怀了江萧的孩子。
这些话可都是真的?她没有问出口,只是张着一对难以质信的大眼睛,香雪欣也是人精,几乎能揣摸江夫人此时的心里,忽然间,从天上掉下来个孙子,是人都接受不了,几天前,她告诉江萧的时候,那男人狠不得将她剁了,因为,浩浩的存在直接危胁到了他与林静知的婚姻,其实,她很想知道,如果林静知那个女人知道了江萧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会是什么表情与感觉呢?震惊,痛苦,心碎,这些应该都有吧!
“别怀疑,伯母,我很爱江萧,所以,我的身子只给了江萧,而且,至始至终,江萧也是我生命里唯一存在的男人。”
江夫人半信半疑,面情僵凝了半晌,这才幽幽询问出:“那孩子在哪里?”
“在美国,四岁了。”她从手提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江夫人,江夫人接过照片,视线落到照片上那张小男孩脸蛋上的时候,心脏猛烈地急剧收缩,照片上的男孩几乎与江萧小时候的模样如出一辙,天啊!原来,不用做什么DNA鉴定,她几乎就能肯定这个小子是江萧的儿子,是她的孙子,原来,江家早已有了嫡孙,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他存在于世界的西方,另一片天空里默默地成长了四个年头,四年了,香雪欣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儿子,一个私生子过了漫长的四个年头,是个女人都不到。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江萧三十一岁了,她早就期盼着他能够成家立业,都说皇旁爱长子,百姓爱幼儿,相比较江漠而言,她给江萧的爱的确要多一些。她一直都希望江萧能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江萧一直都不肯结婚,她都怕自己进了黄土也还看不到自己的孙儿,没想到,呵呵!是上苍垂怜她的盼孙心切吧!五年前,是她摇舞扬威赶走了香雪欣,这个女人不记她仇,反而为江萧生了这么一个漂亮帅气的儿子,她真的要好好地感谢她。
“去把他接过来。”江夫人翻看着手中的照片,简直是爱不释手,看着照片上这个粉嫩的娃儿,她仿若就看到了当年的江萧,当年,江家落难之时,她把江萧寄养在了乡下一个穷亲戚家,两个月后,她骑着自行车去接孩子,刚走到门口,江萧就迎了出来,那时候的江萧不过才三岁,圆圆的小脸,白皙的小脸蛋全是尘灰,他与农村的小伙伴们儿玩捏泥娃娃,听到有人给他说妈妈来接他了,他拿着一个泥娃娃就奔了出来,张着粉嫩的小嘴喊了一声“妈妈。”然后,泥娃娃从手中滑落,他就地打了一个滚儿,就是那个滚儿让苏利的眼泪一下子就刷刷流了下来,她抱住了儿子沾满泥灰的小身子,喉头象堵了一千吨棉花,一句话也说不来。
这张照片上的孩子就如当年的江萧,看到这张照片,让她回忆起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所以,她真的迫不急待想见到这个孩子了。
“伯母,如果你想见浩浩,我可以马上让人把他送过来。”
香雪欣见不费吹之力就收服了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心中一阵暗喜,即刻掏出手机拔了一个越洋长途。
第二天下午,江夫人见到了长得与江萧阔似的小男孩,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惊诧地瞠大了双眼,天啊!真是太像了,她不会再怀疑了,这孩子绝对是她江家的种,她抱着孩子,亲昵地唤了无数声,那感觉就象是抱着当年孩童时代的江萧。
“浩浩,叫奶奶。”香雪欣教儿子要有礼貌,江浩浩很听话,乌黑的眼睛凝望着抱着自己猛亲的老太太,脆生生唤了一声:“奶奶。”
“嗯,嗯。”江夫人连连应着,兴高彩烈将江浩浩带回了家,她们回去的时候,静知正坐在客厅里摆乱着一瓶花,是紫菊刚才去院子剪回来的腊梅,大清晨,她还没起床,紫菊就如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告诉她,院子里的腊梅花盛开了,十分娇艳,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儿,想与她一起去采摘几束回来,放到瓶子里,让花香四溢在房间里,因为,花期只有一季,据说,以前,江老夫人每年腊梅花盛开之际,她都会去院子亲手摘几束回来点缀卧室,这两年病了,那份儿附庸风雅的心情没了,静知想讨奶奶欢心,所以,就让紫菊去摘回来,亲手插到青花瓷瓶里,预备给奶奶送去房里,恰在这时,江夫人就带着香雪欣两母子回来了。
看到香雪欣那张精心描绘的容颜,静知先是一怔,然后,当她的眸光滑到了香雪欣手中牵着的小男孩时,心跳莫名地漏掉了半拍,她摆弄着花枝的玉手停在了花朵上,腊梅朵上滴淌的露珠沿着她的晶莹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浸入心里,让她的心口一片冰凉。
因为,那孩子的五官与某个人太相似了,静知感觉自己神经末梢都崩得死紧。
“静知,这是雪欣为江萧生的儿子,叫江浩浩,都四岁了。”江夫人心情愉悦,也没管这件事媳妇能不能接受,总之,她是乐坏了,她的孙儿都四岁了,她真的太高兴了。
骤然间,身体里崩起的无数根弦被人一下子用力拉断,她似乎听到了弦崩断的悲惨声音。
墙推挖倾也难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感觉,江萧不仅背叛了她,原来,她与这个香雪欣一直都有联系,而且,儿子都已经四岁了,那么,她算什么呢?
她很想离开,因为,她不想看到香雪欣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更不想面对江萧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事实。
可是,脚下象灌了铅,沉重到她提不起步伐离开。
“浩浩,快过去叫妈妈。”香雪欣也许是故意的,摸着江浩浩的头,压低嗓子嘱咐着儿子。
江浩浩看着站在沙发椅子前,一脸苍白得象鬼一般的女人,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她才不是我妈妈,你才是我妈妈。”
这高亢脆生生的声音让静知手中的花瓶滑落,落到地面摔得粉碎。“你干什么?”江夫人见好好后个青花瓷瓶就这样断送在媳妇儿的手里,出口厉声指责。“这么大个人,连一个花瓶都拿不稳,裴姨,来,马上给我打扫干净。”
“好。”裴姨与好几个下人都缩躲在屋子角落里,她们也听闻到了客厅里的尴尬的一幕,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二少爷生了一个孩子,而且,都四岁了,江夫人居然还把他们带回了家。
她们不过是一个月拿两三千元的下人,主人的事是不敢多过问,裴姨拿了一把扫帚,三两下扫净了地板上的花瓶碎渣,迅速处理完后又躲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他是江萧的儿子,你是江萧的老婆,不叫你妈叫什么?”江夫人以为媳妇儿是为这件事情不高兴,她觉得自己很有理啊!没有什么不妥吗?
“妈,你是一个女人吗?”沉默了半天,静知在婆婆的厉声指责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掀动红唇反击。
“当然是。”这问题真是白痴极了,她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人,外星人不成。
“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应当能够理解老公出轨了,妻子心里那份委屈与心酸,江萧是你的儿子没错,天下的母亲只爱自己生的孩子也没错,但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应该拿他们来羞侮我。”
“我侮辱你?我几时羞侮你了,浩浩是江萧的儿子,人家雪欣都独自抚养了他整整四年,对我们江家来说,也算是有功之臣吧!江萧爱你,我没话可说,但是,如果你还想在江家呆下去,你就必须要接受雪欣生的这个儿子,他是江家的骨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是的,她是这样打的如意算盘,不知道这媳妇在气什么劲儿?人家雪欣又不是回来与她争夺老公的,不过是想把浩浩送回来认祖归宗。
“静知,希望你不要生气。”香雪欣隐隐地笑着,然后,走向了静知,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可怜兮兮地对静知说:“我并没有恶意,也不想破坏江萧与你的幸福,只是,浩浩太想爸爸了,他需要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所以,我把他送回来,希望你不介意,同是,也希望你能将浩浩视为己出。”
哇靠,这是什么话,她,香雪欣前段时间从国外归来,在江萧的衬衫领口刻意留下红唇印,再发上传欢爱视频信息给她,约她见面,算是给她下马威吧!如今,又莫名弄出来一个孩子,而且,这个男孩的长相让她心里腾升出一种直觉,这个小男孩也许真是江萧的儿子,这个事实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动,就站在那里,想看香雪欣接下来要如何将这出戏唱下去。
见静知不理睬自己,香雪欣也不介意,弯腰亲了亲儿子的额角,玉手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浩浩,妈咪以后不能带你了,以后,你要听静知妈咪的话了。还有奶奶的。”
“不,妈咪,我不要呆在这儿,我要跟着你一块儿走。”江浩浩也许是明白了妈妈要离开,急忙抓住了香雪欣的一条手臂。
“你不是一直都想见爸爸吗?等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妈妈过两天要接你,好不好?”小萝卜头听了妈妈的话,
乌润润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是的,他想跟着妈妈离开,可是,他真的好想见爸爸,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欺负他,说他是没有父亲的私生子,他好伤心。
见儿子妥协,香雪欣倍感欣慰,暗自庆幸自己这四年的教育并没有白费,至少,儿子很听她的话,几乎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会反驳她的话。
“乖,宝贝,晚上,妈咪给你电话。”
“妈咪,一定要来接我哟!”江浩浩终于松开了紧拉着香雪欣手臂的小手,乖巧地向香雪欣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嗯!宝贝。听话哟!”对于香雪欣的离开,静知是冷眼旁观,江夫人一向不喜欢香雪欣,哪怕是现在她为江家生了一个儿子,那种不喜欢她,瞧不起她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不可能改变了。
再说,她也从没想过要留这个姓香的女人,她只是想要江萧的儿子,她的孙子而已。
香雪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挥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在静知与江萧两人之间情感的一堵墙,江浩浩。
“裴姨,先带小少爷去吃一点东西,他饿了,然后,才带他去洗一个澡。”江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挨饿,再说,刚从美国过来,这孩子也应该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是,夫人。”裴姨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牵着小少爷江浩浩的手就往楼上走去,江浩浩回过头还向江夫人做了一个飞吻,让江夫人乐得眉开眼笑。
“静知,是你自己不争气,无法顺利为江萧生下儿子,这儿有一个现在的,你不过是做了现在的妈妈,有什么好别扭的,只要江萧爱你,香雪欣威胁不了你江家二少奶奶的宝座。”
是劝说,又好似在给她某此方面的承诺,可是,静知心里唯一仅存的一线希望已经全数破灭了,如果江浩浩真的是江萧与香雪欣的儿子,那么,她呆在江家,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她没有回答婆婆苏利,只是,转过身子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很冷清,隔壁房间里,有小孩嘻笑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了进来,她反手掩上了门板,成功隔绝了那让她心碎不堪的声音,身体倚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在她与江萧这场契约婚姻里,原来,她一直都扮演着小丑的角色,她真搞不明白,即然江萧一直与初恋情人香雪欣藕断丝连,为什么他还要与她发生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让她怀了孕,也许,正如那个姓香的女人所言,男人只把她当成是泄欲的工具,拿婚姻当幌子,明正言顺地行骗。
静知走到了床前,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再次翻看了那段宝宝的录像,她的孩子没有了,而姓香的女人却为江萧带回来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让她梦碎心碎呵!
那天晚上,她没有下楼去吃饭,夜晚来临,她就静静地站在窗台边,聆听着窗外那棵槐树发出的‘沙沙’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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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往往一个人写文是无法满足大多数读者的愿望,因为,众口难调嘛!关于孩子的离开,是大纲早就注定的,但是,请相信,江萧并没有出轨。他很爱知知,只是,还不清楚知知到底爱不爱他,而香雪欣的来临的确是他与知知之间最大的障碍,前文就暗示过,江萧与知知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沈雨蓉,而是香雪欣,这个女人不止是小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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