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姚君辰看也没看她一眼,食指卷曲弹了一下衣袖上的点点尘灰,淡冷开口。
她站在那儿没有动,一双痴情的眸子一直就凝望着他笔直的高挺背影,在他正要抬腿迈进民政局那道大门的时候开口唤住了他。
“姚君辰。”听到她的叫唤,他停驻回首,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光扫射向身后的她。
“你……会爱上我吗?”
艰难地吸了一口气,静芸幽幽吐出:“我是说,不是现在,在我们结了婚好好地相处后,我发誓我会好好地对你,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不会。”他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迟疑,正是这干脆的话语让静芸心中唯一仅存的一丝希望全存破灭,如果他迟疑一下,不回答的这么果绝,那么,她或许会让自己去赌一赌,用青春与岁月,真诚与热情去感化他,她曾经发过誓,就算是他的一颗石头,她也会用自己火焰般的热情将他捂热。
可是,石头没有温度,冰凉一身,或者说它没有生命,哪怕是她用尽了一生的青春与岁月,也难把一颗坚硬的石头捂热,所以,她退却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最后一眼,想把他烙印在自己心灵的最深处。
“姚君辰,有些男人与女人缘份有着前世与今生,前世相爱,今生再遇,看到一眼足够令人回味一生,而有的男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注定只是前世的情缘,来生即便是再相见,恐怕也会相忘江湖,因为,他们的爱前世就已经用尽了,而我与你之间属于后者吧!呵呵!”她尽量用这种话欺骗着自己,不是姚君辰不爱他,而是他与她在前生的爱早就用尽了,今生,她们只能相忘江湖。
“姚君辰,也许我与你之间有缘而份是早就注定的。”在泪滑下眼眶之时,她别开了脸。“姚君辰,我放你自由,放你继续到自由的空间里遨游。”
“什么意思?”姚君辰一怔,不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在他决定要与她走到一起,愿意拎着户口薄与她走进民政局大门时,她却反悔了。
“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静芸回过头,冲着他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将手拢在嘴边,冲着天空一遍又一遍地高呼了这句:“突然间,我不想结婚了。”
路过的行人都将她看作是疯子,急忙闪开离得她远远的,拔腿奔跑过了马路,站马路的对面,她捏握着手中的户口薄,向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泪雾雾的视线中,她终于看到了姚君辰眉宇的皱褶正在一条条地舒展,散开,薄唇微微荡漾着一个漂亮的笑容,他将手卷成了嗽状,冲着她喊:“静芸,谢谢,谢谢你。”
一声又一声的“谢谢”飘进耳朵里,林静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幽伤的情绪,在原地蹲了下去,伤感了一阵,等她站起来寻找他的影子时,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迈巴赫毫不留恋绝尘而去。
姚君辰,但愿,你能幸福!泪眼婆娑之时,她痴痴地望着那辆迅速融入车流黑色迈巴赫,一再重复地说这样的句子,她真的爱惨了他,可是,他不爱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走向人生不同的两条轨道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两个不相爱的人何必要硬是凑到一块儿,婚姻里不幸的悲剧已经太多,她们就不用再添上一笔,姚君辰,我一定一定要忘掉你,静芸在心中暗自发誓,如果忘不掉,也许偷偷爱着你,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静知得知了妹妹的选择,在电话为妹妹明智的选择高兴,可是,回家后,静芸就得到了黄佩珊一顿谩骂,说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都为别人打过孩子,打过孩子与别人在一起生过孩子有什么两样,她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以后,嫁不出去了,她们林家没脸见人了,静芸受不了母样隔三岔五的谩骂,八月的一个清晨,再次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离家出走,这一走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总之,没捎半点儿信息给家里。
静知接到母亲妹妹再次离家出走的电话,听着母亲在另一头伤心哭泣的声音,她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是母亲逼走了静芸,但是,老妈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只能期待着他日重归的静芸,能让她看到一个全新的静芸,把姚君辰抛到九宵云外的静芸,寻找到属于自己真正幸福的静芸。
*
静知近段时间嗜睡的特别厉害,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睡意就全无,是白天睡醒了的缘故吧!想纠正过来可是一直都纠正不过来,她为宝宝买了许多的小衣服,小床被,江萧还为孩子布置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婴儿房,房间不是很大,可是,装潢的清爽型处处都透露着浓郁的温馨。
“喂,知知,宝宝还好吧!”微信里的娇弱的声音独属于她的好友汪子璇,她请假了,子璇被抽去了市场营销部,子璇顶着她的位置天天跑业务都快累垮了。
“嗯!很好,刚刚他都有踢我呢!”静知说的是实话,就在刚才,他真的踢她了,她能强烈地感觉得到宝宝很想爬出她肚子的那份欣喜。
“那就好,我跟你说我都巴不得你把我干儿子生下来,你赶紧给我回来上班啊!林姑娘,我能力不如你,这个月业绩都下滑到全公司最后一名了,昨天还挨批了,知道不?是荣子禄亲自点名批评的。”
“我也想啊!可是,生孩子这种事,不是讲究瓜熟蒂落么?”
又不是想她想要宝宝几时出生,他就会出时爬出她的肚子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江萧呢?”“出去了,姚庭轩那伙人又叫他出去喝酒了。”静知不想让他去,可是,他都在家里陪了她大半个月了,如果再霸着他,总感觉自己苛刻到有些无理。
“看紧点,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说,我们那小学同学张利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是不是个子有一点小,一笑嘴角露梨涡的那个?”
“对,上个月离婚了,他老公找了一个更嫩,说是才十八岁,还是学生妹呢!那男人真没良心,他那个好工作都是张利家人跟托关系找的,工作调动也是人家弄的,到头来,日子过好了,却把人家张利甩了,心肚黑的都不想说那男人了。”
花心的男人,始乱终弃的男人总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公敌,子璇被老公王毅将伤害过,虽然后来原谅了他,可是,心里对这种行为总是无比愤慨,也非常唾弃做小三的女人,其实,她只是随便与静知闲扯两句罢了,也许是做为好友的忠告,静知并没有把江萧曾经那段荒唐的历史告诉她,她自是不知道江萧与静倁之间闹了别扭。
“现在的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真的,为了我干儿子与你的将来,把他看紧一点,你老公那身份与地位,再加上又长得那么帅,想要攀上他的女人很多,而且,他的工作性质,他出去应酬的全是一些大老板之类的,到时候,趁着他喝醉了酒什么的,硬塞给他一个女人,万一来一个酒后乱性,有你后悔的。”
子璇叽哩咕噜一大堆,静知现地听不下去,明明心里都已经平静了,经子璇这么一说,也难免有些担心。
她拿座机给江萧打了一个电话。“几时回来?”
“与庭轩他们在一起,江城那边有一个朋友过来了,恐怕要晚一点儿,老婆,不用等我了,你先睡。”
“嗯,好。”听他报备了行踪,静知心里踏实多了,从何时起,她已经成了这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了。
她自己洗了澡,喝了一杯牛奶,就躺在了床上睡觉,她身体一向不好,偏瘦,未上宝宝之前,才九十一斤,现在,加重了两三斤,那是因为肚子里怀了一个孩子,一整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了还有一些反胃,按理说,孩子都六个多月了,不会还有害喜的征兆,可是,说也奇怪,她只有一闻到沾油腥的食物就想吐,从三个月的时候直至现在都是如此,江萧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康,所以,一直让裴姨做一些稍微清淡的食物,总之,她得进食才行啊!
也许整天只能吃一些青粥小菜,所以,从六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水肿,连脚踝都肿起来了,肿胀的地方是一片麻木,倪医生给她检查时告诉她,这是正常现象,让她要出走出卧室活动活动,也便于生产顺利。
白天她就让紫菊陪着她在花园里走了一个下午,现在,她困的很,沾了枕头就闭上了双眼,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感觉眼皮处有光亮闪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身边半靠着一个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也许是怕吵醒她吧!男人一支胳膊卷起枕在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望着几米以外的电视屏幕,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开着,声音很小,电视正在播放着《鬼血阴齿》。
是午夜影院,几个月前她看过,讲述的是一个西班牙金发女孩,是一位妓女所生的女儿,五岁时,她亲眼看到母样被几个男人活活玩死,母亲死后,她在一座寺庙下里靠乞讨为生长大,长大后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然后,在有一天的夜晚,被一个和尚强奸了,女人为了报复那个强奸她的和尚,在她的阴*里装了两排钢铁做成的牙齿,两排铁齿硬是夹断了和尚的命根子,和尚当场就活生生痛死,然后,她用两排阴齿报复了那几个将她母亲害死的男人地,再然后,她去英宫皇宫做了一名舞娘,凭着妖娆的身姿活跃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圈,由于,她的身体不同一般人,所以,许多的男人只能远远地欣赏她的美貌,皆不靠前,最后,还成了英国派往美国的一名间谍,在近代史上成了一个传奇的风流人物。“
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很吸引人,只是太恐怖了。
她微微地翻动了一下身体,也许是感觉她的睡眠受到了影响,充斥在耳朵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灯已经熄灭了,她只能看到电视里的图片在一幕一幕地晃动,荧幕光线落照到墙壁上,在墙壁上投射出一片淡淡的光晕。
他回来了呆在自己身边,她的一颗心也就安宁了,再度阖上双眼,就在她快要模模糊糊睡去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手机玲声,可是,玲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掐断了,紧接着,席梦思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轻飘飘犹如置身梦里,宽大的席梦思就只有她一个人躺在上面,再接着,光影一闪,门开了又合上,他出去了,是去了哪里?
密密两排黑长睫毛下的眼睛睁开,黑亮的瞳仁倒映着电视里精彩的画面,可是,她没心情去欣赏这精彩的午夜影院,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足足等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听到他走回房间的脚步声,没耐性继续等下去,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个电话来得不是很正常,都三更半夜了,是什么人要找江萧呢?
掀被从床上起身,她随意捞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关了电视,走出了卧室,长长的通道里没有见到江萧的身影,然后,不多时,她看到了阳台的花盆上有一束光亮打过,定睛望下去,是江漠的那辆新买的兰博基尼,但是,最近都是江萧在开,他要出去?他要去见谁?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会,林静知,你冷静点,要相信他,他不会去见那个女人,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迫不急待地出去。
但是,她控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心,她急忙冲下了楼,穿越过漆黑的客厅,象疯了一样疾步跑出了江家的府宅,夜已经很深了,她站在街头,看着江萧驾驶的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就快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静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恰在这时,有一辆计程车驶了过来,她急忙伸手拦下,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厢,对前面的司机说了一句:”跟着前面的那辆兰博基尼。“
计程车本来是追不上兰博基尼,可是,江萧开得并不快,司机刻意提速,就一直跟它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白色的兰博基尼驶过了热闹的市区,在繁华地段的一间五星级酒店停了下来,静知坐在车里,透过车玻璃看到江萧高大笔挺的身形走出车厢,锁了车,迈开长腿走进了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门槛。
半夜三更,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那个答案就快在静知的心里呼之欲出,她按压着砰砰直跳的一颗心,付了车钱,下了车,直接跟着他走进了那幢高耸入云端的宠伟建筑。
一直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在电视里,她经常看到女人到外面酒店捉老公奸的场面,想不到,这一幕今晚活生生在她的生活里上演,他走上了七楼,进入了一间普通的房间,门并没有关,是虚掩着,静知按压着自己乱跳的心脏,她俯下对,弯下腰,透过门缝偷偷朝里看了两眼,可是,能入眼的是一片橘色的床单以及一些简单的陈设,以她所站的角席,她看不到他们的人。
”为什么?江萧,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曾经对我说过,你说今生我才是你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女人,江萧,我一直都爱着你呵!“
没有听到江萧的声音,接着就是一记重重砸碗盆的声音传出,说也奇怪,这么大的响动,这里的服务员居然一个也没有出现,楼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儿呼呼从耳边吹过的声音。
”这几年,你知道我过着什么生活,江萧。“女人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愤怒,又夹杂着无数的不甘与痛苦。
”我绝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感情?曾经,在那个血雨腥风的时代里,你为了保护我不受那男人的欺负,用身子替我挡去了三颗子弹,为了救我,那男人将刀子捅到了你的后背上,尽管血流满面,痛到几欲昏厥,可是,你却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那道紧闭的门,催促着我赶紧离开,江萧,我曾是你用整个生命来爱着的女人,我不相信,短短五年,就已经将我们曾经的美好全部抹杀,我爱你,萧,爱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然后,是一阵断断续续抽泣声传来,静知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手掌心渐渐浸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冷汗,原来,江萧居然这样爱着香雪欣的,黑帮老大用刀子捅了他的背膀,血流满面,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拉开了门拴催促香雪欣赶快离开,那是怎么样的一幅画面?是呵!曾经用整个生命来爱着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一切全部统统都抛开呢?
”爱我,求你,让我再次感受到你的雄风,已经五年了,萧……“
女人的声音轿软无力,似春燕在呢喃,再次感受他的雄风,也就是说,五年前,他们早已经发生关系了,心,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她象一尊雕像就一直立在那儿,没有冲进去,因为,那无济于事,香雪欣是他爱了十年的女人,而她呢?明明怀着他的孩子,却感觉什么也不是,心中的苦楚正在一点一点地蔓延开去,她期待着这扇大门能够突然间打开,期待着江萧推开缠着他的那个女人,疾步冲出,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的希望也在慢慢地破灭,不知道怎么的,走廊上的灯一下子就熄灭了,是灯坏了,还是停电了,她不知,她就伫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能入眼的世界一片空白,她踩着悬浮的步子往回走,屋子里云雨巫山,热火朝天,而外面的世界,冰凉噬骨,脚象灌了铅块般沉重,鼓鼓的冷风钻进了她的衣袖,风儿漫过了她的肌肤,让她感觉有一阵噬骨的寒意从她细嫩的肌肤慢慢地浸入她的心肺,突然间,一个不小心,脚下绊了什么东西,她的整个身子就摔落下去,身体横在了栏梯与栏杆间,要不是她反应快急欲伸手抓住了楼梯一旁的抚手,她的身体恐怕已经摔了出去。
腰部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紧急着,感觉下体一股热浪涌出,她伸出手掌一抚,满手的血红让她脊背一片冷妄,宝宝,不,她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失去他?她急忙试着撑起身,可是,身体太沉重了,并且,感觉浑身软弱无力,下面的血越流越多,湿了她白色的睡衣裙摆,不,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她必须保住孩子,这个孩子才陪了她不过短短的六个多朋,她不想让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夭折掉。
可是,她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下体的血迅速流到了脚踝处,将她白色的凉拖鞋也染红,那红惊得她倏瞠大了双瞳,她将一双染血的手指搁国置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肚腹上,脑袋越来越眩晕,象是被什么东西吸进了灵魂,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失去孩子。
努力地睁开了涣散的双眼,腰部突起的硬物让她想起了自己是带了手机出来的,吃力地掏出手机,她按下了一串号码。
”救,救我……“
然后,刚吐出两个字,突感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聚然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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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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