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他的衣服哪里是被雨水淋湿的啊?分明都是汗水打湿的!
“我帮你烧水,你也赶快洗洗。”连忆晨刚要伸手,却被御兆锡一把抢过去,反手将她推开,“这些事情你不会弄,小心烫到。”
连忆晨动了动嘴,没有出声反驳。这些东西,她确实不怎么会。好吧,那她也不勉强帮忙,否则就是越帮越忙!
不多时候,御兆锡重新烧了壶热水。又在连忆晨的监督下,准备洗澡。
可是这屋子怎么小,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要怎么洗?
“你洗吧。”连忆晨无辜的坐在床边,笑道。
御兆锡脸色铁青,干笑了声。
望着他的表情,连忆晨突然明白过来,抬起下巴往前点了点,道:“外面雨很大,你要我出去等着吗?”
“其实你可以回家了。”御兆锡沉声赶人。
连忆晨并没生气,反而狡黠一笑,“不要,下雨我一个人害怕。”
害怕?
御兆锡黑下脸,她这都什么时候添的毛病?
“御兆锡。”
对面的人笑容浅浅,那双黑亮的眸子一片清澈,“你洗吧,我不会偷看的。”
话落,连忆晨好像保证似的,急忙脱掉脚上的鞋子缩进被子里。并且将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脸,闷声道:“这样可以了吗?我不偷看!”
御兆锡怔了怔,嘴角缓缓泛起一抹笑。好吧,他认输!
哗哗——
身后不断有水声响起,连忆晨掀开被子一角,露出鼻子换气。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男人颀长的身影反射在墙壁之上,那个黑黑的轮廓令她不自觉羞红了脸。
唔!
连忆晨咬着唇瓣,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她就不逗他了。现在这样,人家会不会以为她不够矜持?
男人洗漱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几分钟,连忆晨蒙在头上的被子已经被人掀开。她惊讶的挑起眉,站在床边的男人上身穿着一件背心,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看够了吗?”
“呵呵……”
连忆晨双手捧住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是男人,又不怕看。”
御兆锡:“……”
他利落的短发还在滴水,连忆晨拿起边上的干毛巾,伸手将他拉到身边,主动为他擦拭头发。
“别动。”制止他要抗拒的动作,连忆晨红唇轻抿,“不许动,乖乖坐好。”
御兆锡已经挺起的上半身,不自觉又缩回去。他双手垂在身边,眼睛盯着对面墙壁投映出来他们贴近的倒影,薄唇泛起的弧度温柔。
“为什么突然躲着我?”
她的质问声响在耳边,御兆锡微微叹了口气,抿唇道:“你来这里找我,是因为御雍吗?”
擦拭的动作顿了顿,连忆晨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只是很快又平静下来。其实这件事,总有一天应该面对。这层窗户纸不可能一直都捅破!
“是。”
连忆晨选择不在掩饰,“我……”
她调整了下呼吸,才慢慢开口,“我知道御雍的身世了,也看到了那份DNA检测书。”
闻言,御兆锡咻的挑起眉,不敢置信的盯着她。连忆晨抿唇笑了笑,解释道:“我看过你留给庄乾的密码箱,密码是我的生日。”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阵收紧,御兆锡郁闷的想,以后设密码绝对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要云深的吗?”
窗外的雨水滴滴答答下落,御兆锡好看的剑眉蹙了蹙,“想过,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连忆晨停下手中的动作,白色毛巾被她用力攥在掌心。
“为什么?”
御兆锡低低轻笑,那双隽黑的眼眸直勾勾落向身边的人,“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也不想让你为了保住云深到处求人。晨晨,我不想看到你哭。”
千言万语都化作这句,他不想看到她哭。
连忆晨眼眶酸涩,撑开双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你应该告诉我,不应该隐瞒我。”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御兆锡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我无法开口跟你说,我的妈妈和你的爸爸……”
他完美精致的五官渐渐紧绷,沉声道:“我说不出口。”
心底一阵收紧,连忆晨眼睛酸酸的难受。是啊,说不出口,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只是,今天她要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御兆锡。
因为是他,所以她无所畏惧。
“御兆锡……”
连忆晨深吸口气,泛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告诉我,你怕不怕?”
听到她的问话,御兆锡不禁勾起唇。这个问题,他很早前就已经思考过。当他把云深的股权交还给她的那刻起,他心中便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我不怕。”男人修长的指尖轻抬,落在她眉心,将散下的碎发拂开。
眼前渐渐氤氲起一片水雾,连忆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心中所有的不确定与不安,俱都在他那句不怕中消散。
“那就行了。”
她扬起脸,黑亮的眼眸盈满笑容,“你不怕,我也不怕。”
如果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当真要如此混乱不堪。她认了,他不怕,她也绝对不会害怕!
御兆锡脑袋一阵发懵,耳边放大的,只有她那句‘我也不怕’。所有的恩怨他可以放下,所有的怨恨他也可以放下,只为她那句‘我也不怕’。
所有的理由都不在是理由,所有的一切,终究抵不过一个她。
吻,火热而凶猛的落下。
男人有力的双臂紧紧圈住怀里的人,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牢牢锁住连忆晨,反手将她抱起来,抵在墙边。
“真的不怕?”
似乎还想再要确定一遍,御兆锡俯下脸,薄唇贴在她的唇边。
“不。”
连忆晨仰着头,眼底那抹坚定,足以动容男人冷硬的心房。御兆锡心口热热的,那股暖流很快席卷他的全身。
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如此坚持,他一个大男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再次躲闪吗?哪怕他是为她好,但既然命运非要把他们以此种方式联系在一起,那么他只能说:
来吧!
所有的招数,他御兆锡都可以照单全收!
“唔!”
唇上呼吸被夺,连忆晨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可她现在才明白过来,此时她的害怕全部都无济于事。任何事情御兆锡都会迁就她,心疼她,唯有这种情事不行。
他就是一头狼。
身上那件白色衬衫早已被远远抛开,连忆晨倒吸口气,转眼间后背已经抵上床板。头顶被一片黑影笼罩,御兆锡那张俊脸,转瞬间映入眼底。
“你——”
她刚要开口,御兆锡立刻低下脸,结结实实用一个吻又堵上她的嘴。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分外熟悉,连忆晨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能聪明的学会温顺。她想,如果自己乖乖配合,是不是能少吃点苦?
可惜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想法错误,因为这头饿了很久的狼,已经彻底丧失理智。
“御兆锡——”
情到浓时,连忆晨气喘吁吁的叫他,“我好累。”
累?
男人那张精致到完美的脸庞噙着汗水,邪恶的勾起唇角,“乖,你可以休息,闭上眼睛。”
呸呸呸!
连忆晨心底暗骂无数遍,她眼睛压根就不敢看。要说休息她就更生气,这混蛋没完没了的折腾,她要怎么休息?!
阁楼中这张单人床不大,连忆晨虚弱的挑起眉,瞥了眼那单薄的,不住晃动的可怜床板,脸颊一片红潮。
御兆锡,你这个臭流氓!
翌日清早,迎着第一抹晨光,连忆晨枕在男人温暖宽大的怀抱里醒来。她动了动身子,酸疼的感觉立刻让她头皮发麻。
怀里这团小身子动了动去,御兆锡也不得不睁开眼睛。他撑起双臂在她身侧,俊脸抵在她的眼前,“早上运动有益身体健康。”
“滚!”
连忆晨一巴掌朝他那张俊脸拍过去,骂道:“御兆锡,我全身疼死了。”
疼?
御兆锡眯了眯眼,还不及开口,忽然听到外面楼梯间传来一串脚步声。
紧接着,小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兆锡哥哥,你起床了吗?”
“兆锡哥哥,你开门!”
啪啪啪——
连忆晨咬紧唇瓣,抬手在他腰间掐了下,“御兆锡,怎么办?”
看吧,人家都追上门了。
男人面不改色,高大的身躯丝毫不避让,依旧压着她笑道:“你说怎么办?”
连忆晨怒极,张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嘴角。
这男人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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