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当即转身出去,不过须臾,又折返回来,“回禀王爷,还没有。”
内侍总管不动声色的看着南安王,低头喝茶。
南安王捏了捏拳,看向内侍总管,“听你这话,倒是你主子的安危,与你无关了?”
内侍总管转手将茶盏搁下,一抖衣袍,道:“奴才是伺候人的,谁是主子,奴才就伺候谁,做奴才的,哪还有挑主子的道理。”
他这话,极是奴颜婢膝,可说话气势,却是带着一股傲然,反倒让南安王无从从他的话语语气里断定他的真正来意。
“本王记得,本王还在宫里的时候,你就在今上跟前伺候了……哦,不,如今还是先皇了,他都驾崩了。”
话语间,满目幸灾乐祸的讥俏。
“怎么?本王记得,你可是个忠仆啊!”
“王爷这般从容,当真以为王爷所谋之事十拿九稳?”内侍总管眼皮不抬,吹着茶叶沫,微微就着嘴喝了一口。
南安王阴戾的眼底拂过一抹浓重的狐疑。
内侍总管,他还是颇为了解。
这可是活成人精的人!
断然不会贸然行事,更不会行不记后果之事。
南安王自诩阅人无数,可内侍总管今日的来意,他却实在看不透。
状似投诚,可那股桀骜之气,又绝非投诚。
这种紧要关头,他究竟来做什么呢!
越是猜不透内侍总管端的是何主意,南安王心头就越发气恼萧睿的擅自行动。
内侍总管任由南安王打量,一脸悠然喝尽一盏茶,才抬眸,看向南安王。
“王爷是不是以为今日王爷即将做的事,进可攻,退可守?进则烈火烹油,退则隔岸观火,总之万无一失?”
“公公有何高见?”南安王阴戾的眼中,有隐隐凶光浮动。
“高见谈不上,不过是来与南安王谈条件罢了!”内侍总管道明来意。
南安王眉毛一挑,“谈条件?”语落,当即仰头放声大笑,放佛听到多么好像的笑话。
内侍总管不动声色,由他笑。
“不知公公要和本王谈什么条件,依本王看,公公倒不必多此一举,本王即将进宫,到时候,什么条件,让你家主子,亲自和本王谈,岂不更好!”
内侍总管微微一笑,摇头,“奴才是为自己谈条件。”
南安王眼角微动。
这是内侍总管第二次表露心意了。
可他这投诚的态度,也实在……
莫非内侍总管手中当真握着什么绝密之事?
心思拂过,南安王再次转头,看向一侧随从,“世子回来没有?”
随从领命,出去询问,不过转瞬回来,摇头,“启禀王爷,还没有。”
随从语落,内侍总管嗤的一笑。
南安王顿时双眼凌厉之光直直逼视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面不变色,微微噙着一抹笑,道:“奴才和王爷一别数年,王爷当年给奴才留下的印象,可是杀伐决断说一不二,今儿再见王爷,怎么,王爷放佛做不得主,倒要事事依赖世子了?”
南安王骤然一怒,“放肆,本王之处,也由得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