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一顿,平西王府世子妃又道:“陶大人还说,映秀进门,他聘礼加倍,却是不要彩礼,他只要映秀这个人,就好。”
映秀是庶女出身,这些年,甘氏想必没有给她准备什么体面妥当的嫁妆,威远侯更没有想到,映秀能有这样好的亲事,这突然结亲,嫁妆就是一桩大事。
嫁给陶晔做正妻,嫁妆岂能寒酸。
可……
听平西王府世子妃如是说,威远侯不由眼底波光微颤,“陶晔当真如是说?”
“不要嫁妆只要人,啧啧,可真够深情的,别不是早就珠胎暗结了吧!”甘氏青着脸,酸揪揪的咬牙说道。
珠胎暗结四个字,从她口中迸出,惹得九姨娘登时脸色刷白,看向甘氏,想要辩解,却终是忍下,而转头对向威远侯,娇滴滴带着颤音儿,“侯爷,秀儿姐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纵然出去看个灯会,也是夫人深怕她有个闪失,跟前一群嬷嬷伺候。”
映秀的姿容,与九姨娘肖像,再加又年轻水嫩,实在端的起出水芙蓉四个字。
甘氏当然要防着她。
万一她外出之际,被哪个痴情的贵家公子瞧种了……那她岂不是先前的算盘都要白打。
可千防万防,竟是防住了贵家公子,没防住当朝尚书,甘氏都要恨得背过气去。
九姨娘言落,甘氏当即怒气吼道:“放肆,贵客在,容得你插嘴多舌!”
吓得九姨娘登时浑身一个激灵,筛糠似得一抖。
威远侯瞧着心疼,心下也明白,甘氏这是因为映秀这门亲事实在好的让人发飘而心头怨怒丛生,可当着外人的面,他自然不能落了甘氏的面子,只得对九姨娘道:“秀儿的亲事,自然有我和夫人做主,你一旁听着就是。”
此话,却也是定心丸了。
九姨娘满目感激,浓情蜜意朝威远侯深深一个点头。
平西王府世子妃坐在一侧,手里端着茶盏轻呷一口,笑看这一家子做戏。
目光从九姨娘身上收回,威远侯看向平西王府世子妃,道:“彩礼,我们自然会给秀儿风风光光的准备,陶晔敬重我威远侯府,我就不能扫他面子,您放心,这婚事一旦定下,秀儿的嫁妆,我必定亲自准备。”
一个亲自准备,说的甘氏心惊肉跳,险些戳烂手里的丝帕,眼底阴毒的眸光一闪,直逼九姨娘。
“只是,陶晔那里,不知您是不是知道,他府中的通房妾室有几个?”
量媒量媒,自然是要问个清清楚楚。
陶晔虽多年未娶妻,可一个正常的男人,总要有些必要的生活,他无妻,通房总是有的,一旦映秀进门,那些通房,如何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