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言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把脚朝他伸过去,他扫了我一眼,然后捏住我的小腿使其伸直放在他的膝盖上,动作轻柔的按压着脚踝。他的手很凉,像冰块一样,所触的位置舒缓了脚上的钝痛感,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静静的注视着他。有些疑惑有些恍惚,我们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关系在相处呢?我看不清他的面下的那颗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对我冷若冰霜置之路人,一边又像现在这般,让我觉得他对我仍旧余情未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我们之间才能有个彻底的解决。
“额头的淤青怎么回事?”他声音淡漠,头都未抬,问得漫不经心。
手指覆上额头,其实淤青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我说:“不小心撞的。”
回想我身上的疤痕,突然觉得我和男人是不是命里犯冲。朔天害我伤了额头,蒋烨害我伤了脚踝,还有荀阳,肩膀上的牙印到现在还没消。
“明早起来再用冰袋敷敷。”荀阳给脚踝上了药,淡淡道:“今天先去睡觉。”
我一愣,听错了吗?
“你,你不送我回去吗?”
“你的脚回得去吗?”他反问,丝毫没有准备再出门的意思。
我哑然,收回脚艰难开口:“那,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聚会应该还没结束,我的手机钥匙钱包全都在宋南那儿,或许我可以让他们过来接我。
荀阳猜到我要做什么,脸色冻结:“在大衣口袋。”
我尴尬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在口袋找到手机给迟绯拨了过去,电话接通,我忙道:“迟绯,你……”
才出声电话那边就传来忙音,我疑惑,怎么断线了?想着又给那边拨了过去,在几通挂断后我拨了吕宋南的号码,响了几声以后那边直接给关机了。我顿悟,他俩知道我和荀阳在一起,他俩是故意的。
现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识时务的前提下,也隐藏着我的一点点私心,虽然明知道不可以,不可行,我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意。
我抬头看向荀阳,局促的站起来:“我,我睡哪儿。”
“习惯哪里就睡哪里?”他淡漠道。
习惯哪里?视线不由朝主卧瞥去,以前常常在那里睡午觉的。眼睛已经替我做了决定,我不由问:“那,那你呢?”
“去睡吧,我还有工作。”说罢,起身朝书房走去。
“荀阳,你,也早点休息。”我朝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叮嘱了一声。
书房门带上,我也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夜色正浓,思绪纷乱,我卧躺在床上,床头的烟灰缸,依然摆放着满满的烟蒂,还有卧室对面,荀阳的咳嗽声似有若无的传来。
这一晚,我嗅着尼古丁的味道辗转反侧,睡的很不安稳。
这一晚,有什么在悄悄的改变着。
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我想,如果我再多根筋,打死我也不会选择在这晚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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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清早,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一摊血迹,脸色发涨,一阵头晕目眩。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姨妈。
我手足无措的跪在床上,心脏怦怦直跳。这是荀阳的床,瞒也瞒不下去,可是这么尴尬的事情,我怎么说得出口。
懊恼的揪住头发,为什么我睡觉的时候一点儿察觉也没有?
房间的门把手转动了下,我慌乱的把自己裹进被子,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荀阳的脚步声很轻很静,然后在床边停住,我紧张的抓住被子,片刻后,听他开口:“醒了就起来。”
我故作没听见,内心却在强烈挣扎,我是告诉荀阳还是继续装下去?
感受到荀阳的手扯住被子的一角,我惊慌的睁开双眼抓住他的手,结巴道:“我,我,我马上起来。”
他蹙眉放开被子,手掌覆上我的额头:“脸怎么红成这样。”
我偏过脑袋用被子捂住头,觉得耳根子都开始发烫。
被子外面,荀阳静默半响:“那你快点儿,我做了早餐。”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心里更加纠结不安。知道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豁出去般喊住他:“你,你等等。”
他不解,回头看我。
我缩紧身体,捂住脸道嚅嗫道:“那个,我,我那个,来了。”
毫无动静。我张开指缝朝他看去,他的眼神停顿在我的身上好一会,然后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疾步往门外迈去。
房门被‘砰’的带上,我目瞪口呆,他就这样出去了?不管我了吗?他听懂我的话没有?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绪纷乱。
事实上,我想多了。十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打开,荀阳淡定的扔给我一个袋子和一件衣服:“换好出来吃早餐。”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袋子里的东西,心中一喜。
作者有话要说:到下周四为止连续日更,期待我能更勤快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