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掐我屁股了...... 老变态...... 我背...... 我背还不行么?!关关雎鸠...... 唔...... 在河之洲...... 啊...... 我操你大爷...... 窈窕淑女...... 嗯...... 君子好逑......”
那天中午他在床上将一首《关雎》翻来覆去背了五六遍,陈志清这才放过他。
当天下午陈志清就离开了剧组,而《渔阳里》的拍摄进度也正式进入倒计时。
最后几场戏全是感情爆发戏,拍起来十分耗费心神,为了达到理想中的效果,一场戏常常要拍 4-5 次阮辉才会满意,一天的拍摄下来,萧林经常累得精疲力尽。
这天要拍摄的是一场文娟,小也,周溪亭三个人的冲突戏,这场戏也直接将《渔阳里》这部电影推向高潮。
那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夏日傍晚,周溪亭先前弄得有些狠了,小也浑身无力,便躺到床上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老旧的电风扇早已转不太动,小也的额头上流了好多汗。
小房间里没有开灯,周溪亭也不在屋内,小也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被周溪亭揉皱的灰色 t 恤,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小也的房间在二楼,去到楼下要经过一个狭窄的楼梯,在楼梯的侧面有一个小房间,当时的人们称它为亭子间。
亭子间的面积非常小,光线也十分阴暗,那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
小也从楼梯上走下来,经过亭子间时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原本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想继续往下走,里面却又传来一声压抑的哼声。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这是周溪亭的声音。
小也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他轻手轻脚走到亭子间的门口,将耳朵贴到门上,紧接着,他浑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亭子间里除了周溪亭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喘息,而且那声音他并不陌生。
还能是谁?!
在他的家里,在放置废弃物品的亭子间里,还能是谁?!
“开门!” 他喊。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开门!!” 他几乎就要崩溃,抬起手疯狂敲击着木门的门板。
里面很快响起手忙脚乱的穿衣声,文娟微弱的声音透过那些窸窸窣窣的响动传了出来。
文娟说:“小也,你等一下,妈妈马上出来。”
两分钟之后门被打开了,文娟站到小也的面前,衣衫凌乱,面颊绯红,而在文娟的身后,周溪亭躲在亭子间的阴影里,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们在…… 做什么啊?” 他苦笑一声,望向周溪亭,“周老师,你们在做什么啊?”
“小也,你听妈妈说。” 文娟走上前拉他的胳膊。
“你别碰我!” 他用力甩开文娟,不停往后退。
他依然在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做什么?!”
“小也,你别这样。” 文娟不再触碰他,单薄的身体站在亭子间的门口显得孤苦伶仃,她说:“原本我想等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其实我和你周老师,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怕你突然之间不能接受他,也担心你的功课落下太多,所以就请他到家里来给你补习,这样既能促进你们之间的关系,又能帮助你补习功课…… 是妈妈考虑不周,不应该瞒着你,你不要生气,啊。”
早就在一起了?!
他的妈妈和…… 周溪亭?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早就和他的妈妈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周溪亭,这是真的吗?” 他倚靠在斑驳褪色的白墙上,死死地盯着那个躲在阴影里的男人。
半晌过后,周溪亭推开文娟,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对不起,小也,我……”
不等周溪亭说完,他抬起手便往周溪亭的脸颊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说:“周溪亭,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小也,你干什么?!” 文娟冲上来用力将他和周溪亭拉开,“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干什么?!” 小也突然发出一阵惨笑,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周溪亭,又指向文娟,“一个小时之前这个男人还脱光了衣服跟我抱在一起,现在又和你躲在这亭子间里,你问我在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文娟仿佛被雷电劈中了一般,难以置信地向后倒去,被周溪亭抬手接住。
文娟竭力扶住楼梯的扶手,甩开周溪亭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小也看,“你...... 你胡说些什么?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们怎么可能...... 你就算不想接受他,也不能这么胡说。”
“我没有胡说,” 小也眼中突然闪出快意的光芒,似乎文娟眼里的崩溃和恐惧取悦了他,他笑着走向文娟,走到文娟的面前,他说:“妈,我们每天都抱在一起,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我跟他都做过了,不信你可以问他,我喜欢男人,妈,你不知道吧,我喜欢男人。”
“你胡说!你闭嘴!闭嘴!” 文娟绝望地抓住他的胳膊,不停地摇晃他,“你是男人,你怎么可以喜欢男人,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母子两人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里,而周溪亭站在一旁,进退两难。
他走过去,想要拉开他们母子,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文娟的身体,就被文娟一把推开,文娟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讨好,像看个陌生人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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