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战胜过命运。
就在他在心里想出这句话时,忏悔室的门被砰地踢开了,从中走出一位喝得醉醺醺的神父,指着他大骂:“你们这些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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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你拿的可能不是男主剧本,”白清明一脸严肃,“真命天子都是酷帅狂霸拽类型的,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不犹豫、二不犯错,从头到尾只对她一人忠心耿耿,妖艳贱货敢凑上来,立刻挖了自己双眼以证清白,恨不得给鸡巴上绑个贞操带,在没遇见真爱之前,八十岁都得是处男,啃过亲妈乳头你都算脏了,哪里还有脸娶了别人还说你才是真爱的。”
顾偕道:“人类属于一个有意识的存在群体,以碳为基础依赖于太阳系,受限于知识,易于犯错,必死。”*
“犯错?你承认结婚结错了?”
顾偕锋利的眉心拧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是离婚了,朱小姐也留不住了。”
顾偕叹了口气:“我知道。”
白清明脸色微僵,呼吸越来越急促。刀刀往人家心口上戳,可人家就是个抖M,戳得满身血窟窿人家还当高级按摩。顾偕越是通情达理俯首称是,白清明心里越是不痛快。
他劈头盖脸直接骂了:
“霸总是不讲道理的,二话不说按墙上就是亲,亲了不听话,那就上,没有什么是做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操到昏,你的问题就是想太多。”
“她是人,不是工具。”
“你怎么就这么拧巴呢,麻烦不找你,你非得主动找它,”白清明瞪眼,“朱小姐是要跑了,但也不是追不回来,你豁出去进火葬场滚一圈,三跪九叩,十步一拜,她就算不爱你了,也会心疼的吗,苦肉计演完,往床上一摔,操到她不要不要的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顾偕一言不发,抱着酒瓶抿了一小口。
月光映着他俊朗锋利的侧脸,猩红的眼底让他颇有几分末路英雄的悲壮。
白清明缓了缓,低声道:“死结其实很好解开,这根本就不是情义两难全的事儿,柏小姐通情达理,问题出在你身上,离个婚怎么就跟要你命似的?”
“我想和朱砂在一起,”顾偕顿了顿,“是因为我爱她,不是因为我承诺了我会爱她一辈子。”
“……”白清明的嘴张成了“哦”型,整个人如遭雷击,好半天才缓过来,诧异问道,“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不是……拜过关公的大佬要是违背誓言,怎么着是天打雷劈呀还是五马分尸啊?你当自己是小李飞刀吧,江湖事手起刀落痛痛快快,在感情上犯圣母病瞻前顾后磨磨唧唧。”
顾偕闷不吭声,任白清明怎么骂脸上也没情绪。
“你还想放朱小姐走吗?”
“不想。”
“宁愿朱小姐现在都不把自己当人了也不放?”
“不放。”
白清明往椅背上一靠,两腿长腿一蹬,呻吟道:“死结呀死结!”
教堂内陷入静寂的僵持,早春的寒风呼呼拍打窗沿。
“为什么非朱小姐不可?”白清明诚恳问道,“你还年轻,真的,再从十五岁开始养个新的也来得及,而且二胎有经验了,删号重来普遍比大号玩得更溜。”
“我爱她。”
白清明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成年人哪有爱,占有欲罢了。”
“有个法国作家写过一个故事……”
白清明诧异地挑起一侧眉毛。
“一个小男孩经历过残酷的战争,丧失了人性,麻木、冷漠,活成了行尸走肉。直到他遇到了一条狗,这条狗帮他找回了纯粹的快乐。”
白清明点点头,等顾偕继续说下去,等了好几秒,只见顾偕又喝完一口酒,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问道:“完了?”
“嗯。”
……果然不能期待哑巴讲故事!
白清明鼓鼓掌:“好,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的道理是,狗永远是人类最忠诚的好朋友。”
“如果没有那只狗,小男孩的精神世界会永远留在集中营里,触摸、舔舐、主动关心……这才是人。”
“哦,敢情这是个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白清明顿了顿,“摸着我活蹦乱跳的良心讲,你对朱小姐的恩情确实值得以身相许。”
“不是她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她,她让我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顾偕叹息,“如果我让她飞,我们本可以体面地分开,现在,是我贪心。”
白清明缓缓点头:“你不可能同时拥有她们两个人。”
顾偕一抬头,刹那间眼底寒光四射,惊得白清明心神一震,只听他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
——以下不收费——
1人类属于一个有意识的存在群体,以碳为基础依赖于太阳系,受限于知识,易于犯错,必死。——《法医报告》
顾偕讲的那个故事是埃里克埃马纽埃尔·施米特短篇集《看不见的爱》第二个
2故事时间是模糊的,不一定是发生在20102020年之间
因为大数据太可怕了,一旦放到当下,很多剧情都有bug了。
三场收购案的原型是伊坎在80年代的事迹,很多法律已经更新了。
比如,后来为了防住恶意收购,绿票讹诈要收一半的税。
3这句话不该说,但实在是怕误会
顾偕的“动心”不是指他爱上柏素素,对她有爱情意义上的动心。
而是他对家庭动心。
最近有点掉书袋,这样不太好……
但是还是想安利一本书,桐野夏生的《异常》,这本书对我的影响特别大,我翻牌的方式其实都是学桐野夏生的不可靠叙事。
这几天作者和顾偕挨骂其实是因为不可靠叙事的问题……
比如,顾偕之前在某一章说过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中,他重复了好几遍,其实是因为他觉得事情已经失控了,他在自我催眠自我安慰,并不是他真的觉得还能控住的。
今天更新里,顾偕认为他求婚是被朱砂激的,但这是顾偕视角,是他给自己找借口还是其他别的,就是读者理解,不是作者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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