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qq. 珍珠虽美5(1 / 2)

5小时前……

【12月7日,周日,16:50】

周日傍晚,办公大楼空空荡荡,平日里一间间忙得人仰马翻的办公室此刻门锁紧闭,昏暗的走廊灯映照着旋转楼梯,铁栏杆泛出冰冷的暗光。

“只要尹铎主办,这案子就得做好拉扯个一年半载的准备。”

朱砂站在扎板前,慢慢咬了一口墨西哥卷饼。

白板上用红蓝黑三色记号笔串起了荔塘区检察院的重要人员,画面正中央贴着尹铎的照片。年轻的尹铎西装革履,金边眼镜后的那双桃花眼似笑非

笑。司法证件上的人像照片本该严肃,但摄影师却将尹铎那份不该存在的潇洒也定格在了照片里。

进入预警状态后,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办公室。成箱的文件随意摆在地板上,茶几上摆满了浓茶、咖啡,烟头和烟灰在玻璃烟灰缸里堆成了小山。

朱砂咽下卷饼,转身道:“要是能把尹铎甩出去,副本难度至少降低一半。”

“这么个燃烧弹,你就打算白送给条子?”

洁癖晚期患者顾先生对于沙发茶几避之不及,活动范围仅限于办公桌前后尚算干净整洁的一平米左右的区域。

荔塘区检察院人员的亲朋好友与满仓购入深蓝此次收购行为相关的三只股票账户名单交叉对比的结果已经出炉。虽然叫做“名单”,其实文件数量

庞大,装订成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顾偕坐在朱砂的办公椅里,漫不经心地翻过了一页。

此刻天色将黑,办公室内灯火昏暗。

顾偕这个人虽然冰冷严肃,眉宇间总是笼罩着一层烦躁,给人一种狂躁症晚期病人的感觉,仿佛随时随地能从后腰掏出枪或者稍不顺心就爆揍人一

顿。但其实他皮肤冷白干净,眉骨立体鼻梁窄挺,单论五官立体英俊,尤其思考时,侧脸轮廓犹如大理石雕像般精挑细刻。

朱砂呼吸略有些急促,别开了视线,问道:“怎么了?”

“荔塘区检察院爆出政治丑闻,检察官尹铎纵容手下利用内幕消息获利,”顾偕啪一声合上文件,往后椅背上一靠,紧接着抬头望向朱砂,“那么

请问朱小姐,此次窃听事件对深蓝资本造成任何损失了吗?”

朱砂一怔。

一个怪异的念头迅速滑过脑海,如果提问的人不是顾偕,朱砂会敏锐地抓住线索并推理出答案,然而对顾偕崇拜和信赖让她下意识脱口问道:“所

以呢?”

顾偕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神色依然冷漠淡泊,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只是一个老板在等下属回答问题,然而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一丝笑意。

朱砂嘴里含着一口卷饼,一时间进退两难,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紧接着她脸上微妙地变化,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无话可说:“您不是想让我亲

您吧?”

顾偕依然不语,只是唇角略微勾起。

他那张森然英俊的脸笑起来时令人怦然心动。

朱砂却在他那温柔凝视中冷冷举起手里的卷饼,无奈道:“我满嘴都是酱味。”

“………………”顾偕愤恨道,“过来。”

冬雨下了一整天,一颗颗雨珠错落布满落地玻璃,模糊了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光穿过蒙蒙雨雾,折射着迷离又朦胧的色彩。

这个时间的办公室不会有人来,朱砂将最后一点卷饼塞进嘴里,十分不情愿地侧坐到了顾偕腿上。胳膊勾住顾偕的脖子,面冲着他大口大口地咀

嚼。

她两腮略微鼓起,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顾偕,目光里清清楚楚写着:不嫌恶心你就亲。

然而平日里总是端着优雅范儿的朱小姐像只小松鼠一样冒着傻里傻气的可爱,让顾偕笑意越发加深了。

他用拇指抹掉她嘴角的甜酱,轻笑了一声。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衬衣里,绕到背后娴熟地解开内衣扣,大手包裹住那一团柔软丰满的胸肉,在她耳边

低声道:“我去露个脸就回来。”

“别,我一会儿就回家了,”朱砂挣扎了一下,“您继续说,怎么用这个名单。”

顾偕没回答,手指轻轻拨弄着乳尖,那颗肉粒越发硬挺,朱砂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雨天、傍晚、办公室安静又温暖,朱砂坐在顾偕怀里,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流产”重病、法庭外袭击和那一场自虐式的口交……一切心惊胆战

和冷漠隔阂仿佛都成了很遥远的事情,哪怕尹铎的狙击枪近在咫尺,顾偕这颗被烹炸了几个月的心在这一刻却平静无比。

一切都好似回到从前,朱砂还在他身边,和他商量如何干掉尹铎。

顾偕嘴唇贴在朱砂的脖颈上重重舔吻,又故意在雪白皮肤上吸吮出淡红印记,两只手也不老实地揉捏着朱砂的双胸,裤裆里那一根硬热的东西肆无

忌惮地顶着朱砂的臀,办公室的气氛越发旖旎暧昧,一场情事箭在弦上。

朱砂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咬牙切齿道:“给我五分钟,先去刷个牙,现在已经五点了,您最好能在二十分钟内射出来。”

“不必了,我给了你一个方向,你先想着,”顾偕将朱砂的内衣扣上,理了理她的的衬衣,含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最晚九点我就能从宴会上出

来,如果你还想不出来,那就得给我交学费了。”

玻璃门开了又关,房间内只剩下朱砂一个人,惨白灯光映照得办公室冷冷清清。深蓝的形象公关交给顾先生和顾太太足矣,她没有必要放着一堆要

紧的事不做去参加劳什子黑珍珠慈善夜。

朱砂将重点名单装进拎包里,穿上风衣外套,正要往外门外走,忽然眼角余光一瞥,整个人愣了一下。

她放下手提包,慢慢走到扎板前。

红蓝黑三色线头指向着荔塘区检察院几位重点人员的照片,白板空白处上简要地写着线索和应对方案,最上方那“荔塘区”三个黑色大字映在朱砂

眼底。

“丑闻……尹铎……”

冬天傍晚五点,天色完全黑暗,办公室亮着冰冷的灯,朱砂站在阴影里,眉心紧皱,低声沉吟。

无数零碎又模糊的线索在眼前刷然闪过,一个念头抽丝剥茧般从乱哄哄的脑海里分离出来,最终定格在了前夜酒吧里那张陌生又英俊的脸上。

朱砂唇角浮现出冰冷的弧度,抬手擦掉了线索中心的“尹铎”二字,紧接着也抹掉了最上方的“荔塘区”。

一张张荔塘区人员的照片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画框与问号,那代表着待定人员。

然后,朱砂抬笔在标题写下了“海岩区”,画面中心那原本写着尹铎名字的地方,一笔一画写下了“萧淳”二字。

做完这一切,朱砂如释重负,笑着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朱小姐晚上好啊?”正在家里敷面膜的白清明笑吟吟问,“您有什么吩咐?”

“尹铎在黑珍珠邀请名单上吗?”

·

“等等!”

宴会大厅门前,顾偕猝然顿住脚步。

门廊大灯从侧面照来,他那张雕像般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光线只照亮了他半边侧脸,另一侧则隐匿进深沉的阴影中,以至于他整个人仿

佛被寒冰笼罩住,正散发着阴沉可怖的森意。

柏素素柔声问道:“怎么了?”

柏素素抬起手,似乎正想抚摸顾偕的侧脸,然而几乎同一瞬间,顾偕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猛地转过身,丢一下一句“我有点事”,便快步离

开。而柏素素猝不及防地随着顾偕转过身,双臂陡然滑空,指尖只剩下虚无的空气。

四月花酒店是一座三层的希腊式圆顶建筑,宴会主办方的演讲结束,代表着黑珍珠慈善夜的重头戏慈善捐款环节告终了,下半场便是舞会和交际时

间。有些宾客会在此时离开,然而金融大佬们汇聚之处,犹如有一条金灿灿的信息长河盘旋在房间里,更多的宾客一边相互攀谈,一边还竖着耳朵听别

人聊天,唯恐错过赚钱的机会。

顾偕阴沉着一张脸,匆匆穿过一楼宴会大厅、二楼宾客厅以及三楼牌局厅……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期货”、“市场”、“调整”以及“危机”

等等关键词。

基金教父现身的地方,按常理应该伴随着一声声或讨好谄媚、或尊敬客气的“顾先生”,但或许是他现在的气场太吓人,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唯恐

避之不及没人敢贴上来奉承。

女士的晚礼服大多是深红或纯黑色,顾偕站在三楼大厅中央,一道道深红的身影从四面八方而来,端着香槟杯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没有一个是朱砂。——难道她走了吗?

顾偕深深呼吸。

几小时前朱砂才在办公室里明确说过没时间参加晚宴,那时候他还把朱砂抱在怀里,约定了九点钟去找她“检查功课”。

离开深蓝时,他心情舒畅,连嘴角都挂着笑意,天真地认为他和朱砂之间已然雨过天晴了。

毫无疑问尹铎是敌人,而他们俩是一队的。

他只是来晚宴上露个脸,拍个照,几分钟后就会随便找个理由离开。

他现在本应该躺在温暖的浴缸里,怀中抱着他此生的挚爱,或许第一轮情事已经结束,朱砂正趴在他胸口,懒洋洋地提问,而他则耐心回答她的问

题,一步一步引导她想出怎么利用内幕消息的丑闻给尹铎下套,偶尔故意刁难她一下,等她主动亲上来,他再给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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