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走过去,宁辞脚步轻,乔稚又太专注,竟然没发现宁辞靠近,宁辞的身高轻轻松松就把乔稚想拿的书抽了出来,乔稚有些着急。转过身,乔稚不高,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近,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乔稚小小个子被罩在宁辞怀里,乔稚抬头能看到宁辞带笑的眉眼,光线逆着精致流畅的线条流转而上,刹那让人心动。
心脏不听话地“咚咚咚”。
乔稚脸一红,似乎还能听到宁辞太近距离的心跳声。
“你也喜欢黑塞?”宁辞退后了几步,打量了几眼自己手里的书。
书脊很新显然没什么人借过,乔稚竟然喜欢黑塞,让宁辞有些惊讶。
“啊?”乔稚没顾着脸红,兴奋地抓住宁辞的手,乔稚的手温温凉凉舒服得很,“学长也喜欢吗!”
鹿眸炯炯有神,盯着他看,宁辞不动声色地松开乔稚紧抓着的手,轻咳了声。
“喜欢。他诗写得很美。”
乔稚也没能发现宁辞的不对劲,讲起黑塞就眼睛放光,“是啊,黑塞的诗就是让人很安静,很安宁。我很喜欢他的一句诗,他说过,一切不朽的东西……”
没等乔稚说,宁辞把手里的诗集递给乔稚,接了下一句,“都是无常的比喻。”
乔稚眸里都是讶异,“学长怎么知道,这首诗很偏啊。”
“随便翻翻,看到就记住了。”宁辞轻描淡写的语气也不像是说谎,“书选好了?那走吧。”
落在后头的乔稚愣了一会。
宁辞学长也太神仙了吧,怎么都知道。
乔稚选完书,宁辞就带她去了一个a大附近的咖啡馆,人不多,很安静。
“学长,这个地方好安静啊。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这里打过工。”宁辞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那几本专业书轻轻放在桌上。
学长也打工?勤工俭学?
可林初说宁辞是富家公子,他的爸爸就是a大董事会的股东之一,怎么会沦落到打工的地步。
乔稚不敢多问,或许宁辞就是下凡来体验生活呢。
瞬间又对宁辞的崇拜多了几分。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宁辞没存什么逗小姑娘的心思,是真的来给乔稚讲题的,抬眼就看见对面的乔稚盯着他,眼睛亮亮的。
从小就习惯了打量的目光,现在竟然被乔稚盯得有些脸红。
“学长,是不是这个位置有点热,你脸好像有点红。”
宁辞别开脸,干咳了几声,“没事,那开始吧。”
宁辞教的很认真,条理分明,乔稚听起来一点也不吃力,还能跟上宁辞的思路,问几个让宁辞发笑的问题。
乔稚感觉到一阵挫败,从认识宁辞开始,宁辞就表现得像神仙一样,好像真的什么都会,这样对比之下觉得自己更笨了。
在宁辞面前蠢是件让乔稚觉得挺丢脸的事,就更认真专注的学了。
讲完,宁辞又加了几个题目给乔稚做,内容的确有些枯燥无聊,还晦涩难懂。
看乔稚认真打着草稿,在算数据。宁辞蹙了蹙眉,按道理来说,这种难度的课题是不应该交给大一新生的,让人不由觉得是谁在为难乔稚。
“你选修课和谁一组啊?”
“苏瑶学姐!她人很好。”
苏瑶?
宁辞似乎有些印象,上次要他联系方式被他拒绝了。
看乔稚笑的开心也没忍心说。
人很好还给你分配这么难的课题,没记错的话,乔稚这个课题应该是最难的了。
分明就是刁难。
乔稚虽然学得认真,也没躲过课题本身的无聊,真像宁辞说的那样睡着了,宁辞笑着合上乔稚摊着的书,明目张胆地盯着乔稚看了几眼。
乔稚的睡颜很乖,纤睫轻轻颤动,似乎是睡得不□□稳,整个人缩成一团,小小一只像精致的芭比娃娃。
仔细看,乔稚的五官也挑不出错,比例在乔稚脸上都刚刚好,随便挑一样出来都很完美。
一个下午,宁辞就看了乔稚一个下午。
午后阳光慢慢爬上来,宁辞选的位置,靠窗,向阳,日光蔓延而上,落在熟睡的乔稚的边上。
眼看着阳光要落在乔稚的脸上,宁辞把椅子悄悄搬近了些,没弄出声响,抬手刚好遮住要落在乔稚脸上的太阳,乔稚的脸真的很小,他一只手就能给她挡住了所有的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宁辞才发觉的手好像放不下去了,乔稚还没能醒,宁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换只手给乔稚遮太阳。
宁辞轻轻嘶了一声,再看乔稚,就发现乔稚也看着他,鹿眸里满是慌张。
乔稚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不是好梦,睁开眼就看见宁辞在给她遮太阳。
宁辞学长竟然在给她遮太阳,显然是挡太阳的时间不短,乔稚看着宁辞轻轻嘶了一声,虽然很轻乔稚还是听到了。
宁辞逆着光挡在乔稚面前,逆着光影,琥珀色的阳光晕在他柔软漆黑的发上,清隽的眉眼低垂,也在看着她。
乔稚脸一红,趴在桌上,不敢有什么动作。
秋日的午后懒洋洋的,连宁辞声音里都添了分懒洋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