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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关系啊。”施世朗瞅着他讲。
“不用了,”明决朝他笑笑,“做完事我直接过去就好了。”
话说完之后,他看见施世朗的嘴角不太开心地往下撇。
他伸出手,没出力地去捏施世朗的面颊,温和地笑了起来。
施世朗抬起眼,看了他一阵子,随后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好吧。”
明决微笑着收回手,用叉子舀起盒子里剩余的蛋糕,送到施世朗嘴边。
“最后一口,奖给善解人意的人。”
过后,明决将空了的锡纸盒扔进厨余垃圾筒,转过身时,施世朗已经从流理台上下来了,与他面对面地站着。
明决注视了他几秒后,忽然抬起头去环顾四周。
“你有没有觉得,”他问施世朗,“这里的空间有点小?”
“有吗?”施世朗看着他问。
明决点了点头,回答他道:“以前一个人住不觉得,现在两个人住,反而这种感觉明显了些。”
旋即,他的目光回到施世朗脸上。
“你会不习惯吗?”
“不会啊,”施世朗摇着头说,“我很随和的。”
他耸耸肩:“再说了,比这还小的我都住过呢。”
说完,他蓦地弯唇笑了笑,双手环上明决的腰,与他身贴着身。
“小也有小的好处,”他仰起脸,经验丰富地对明决说,“做很多事,还能水到渠成,以及更亲密些。”
明决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用指关节轻刮着他的脸,心情忽而旖旎起来。
“比如呢?”他问施世朗。
“比如……”
施世朗对他笑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个。”
于是,顺其自然的,他们在这一年里的最后一个清晨,在这个空间有限的厨房里,接起了水到渠成,以及更加亲密的吻。
新年前夜,都市上空悬浮的光影,在林立的摩天高楼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热岛效应。
黑灰色的星空下,是人情逗趣的城市文明。
每幢高耸直立的现代建筑都被灯光华丽夸饰着,人在地面向上看,倒感觉它们具象了自己不期然的生命轴线。
那些亮着灯的透明观光电梯,安静无声地在各个楼层之间上上落落,好像用珠子点缀成的一线眼泪。
在这些空中高楼层里面,其中有一处今晚正低调地热闹着。
电梯门开的时候,施世朗下意识往那边看了过去,总算是等来了他期待的人。
明决从电梯出来,一眼也看见了人群中的施世朗,见他跟个小男孩一样探着头往自己这边看,便也学他那样,背起双手歪着脑袋与他对视。
不过两秒,施世朗脸上就泛起了天真的笑容。
他们正相视笑着,负责接待的侍应生已经走到了明决的身边,朝他微微鞠躬说:“你好明先生,需要帮你挂起外套吗?”
明决收回目光,转过脸来,笑着对侍应生点点头。
“好。”
他卸装完后,看见施世朗从里面朝着自己过来了,便也迎着他走去。走到半路时,忽然看见三两个他与施世朗的学友拉住了施世朗,然后领着他往旁边的品酒区去了。
这一边,眼见就要碰上明决了,突然半路被截的施世朗是一头雾水。
他被几条臂膊架着,一边走一边困惑道:“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啊?”
直到走出了明决的视线范围,他们几个人才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笑着拍拍施世朗的肩说:“今晚是岫辛的生日,还是新年前夜,稍微和平些吧。”
“就是,”另一人附和着,“你今晚消停点,别去招惹明决了。”
经他们这么说,施世朗不免纳闷起来,他以前是得多劣迹斑斑啊?
不就是有一年喝醉了,没搂紧怀里的女伴,泼了明决一身的红酒;还有再前两年抓起蛋糕追着汤岫辛跑,最后把蛋糕直接糊到了明决的衣服上嘛。
两次都是无心之失,实在不能全怪他。而且本来生日派对热闹点才好玩嘛,就连汤老爷子都说,汤岫辛这出生的日子着实绿色环保,连烟花气氛都给省了。
他正郁闷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肩膀。
“走吧,我看今晚的酒不错,去试试。”
施世朗哀怨得很:“不去啊……”
他要跟明决待在一起啊!
施世朗被人拉走后,明决站在原地,蓦然被人喊了一声。
他回过头来,是今天的寿星。
汤岫辛穿着一件灰白色调的羊毛衫,神清气爽地来到他面前。
“你来了。”
“嗯,”明决对他点点头,又对他说,“生日快乐。”
汤岫辛对他笑笑:“谢谢。”
说完以后,他停顿下来,神色古怪地打量起了明决。
“岫辛,”明决问他,“你
', ' ')('干什么?”
汤岫辛友好地侧身揽住他的肩,开口道:“明决,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明决转向他问:“什么?”
汤岫辛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苦口婆心地讲:“拜托你,下一年不要再孤身一人来了。”
听见这话,明决忍不住笑了一声,下意识往施世朗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汤岫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清酒架那里站着的人后,瞬时呼吸都变得年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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