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用了!梁先生你太客气了。”我把咖啡捧在手心,忙不迭的摇头道,“我不饿,不用这么麻烦。”
“好吧。”梁哲抿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微笑着看着我道,“薛小姐,现在开始我还是叫你婉婉吧,其实你在我面前真的不必那么紧张,你可以把我当做你最亲近的人,或者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帮助你。”
可能是我本身的戒备心就比较强,再加上刚才白夜又说了那样一番话,我现在看梁哲的感觉怪怪的,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良动机。
梁哲大概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说这些话来安抚我焦虑的情绪。
白夜站在沙发后面冷声对我道:“配合他,别紧张,有我在。”
我于是按照白夜说的,心平气和的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梁哲满意的笑了笑,脸上摆出一副很专业的表情,仿佛已经把我当做了他的客户。
“其实梦游症并不算是一种病症,它是一种变异的意识状态,大多数情况下是因为心理承受的压力太大,或者因为之前有过很痛苦难以释怀的经历,压抑在心里面才导致的梦游。简单的说,要想让梦游症彻底治愈,还是要从先解决你自己的心理问题。”
梁哲说着,脸上保持着微笑,看着我继续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纠结在你心里的问题毫无保留的告诉我。我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你可以完全放心,不泄露客户的私密是我们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安心的话,我们可以签订书面的保密协议。”
我余光瞟了白夜一眼,想征求他的意思,但是白夜并没有说话,我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思回答他。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痛苦的记忆,也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让我这么说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我妈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没有深切的体会到那种失去母爱的痛苦。唯一让我觉得有点伤心无奈的就是我摊上了一个嗜赌成性的酒鬼老爸。不过,虽然我爸从小到大没有管过我,也没有给我买过一件衣服一个零食,但是爷爷对我很好,把我捧在手心里面疼着。所以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没有父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好吧,那我给你做一下催眠吧。”梁哲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银色的十字架项链,看那色泽和质地,应该是铂金的。
“催眠?”我愣了一下,这个词我只在电视剧上看到过,现实中听到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你别害怕,催眠只是一种心理治疗的手段,你只要放轻松,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可以了。”梁哲说着,掏出手机放了一首舒缓的轻音乐,大概是为了让我能彻底放松下来。
音乐确实有安抚情绪的作用,不过对于催眠我一无所知,心里面难免有些不安。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白夜用手轻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道:“别怕。”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点点头,有白夜大魔王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来,放轻松,看着我手里的项链。”梁哲半个身子微微向前靠近,将手里的项链举在半空,左右晃动起来,划出圆滑的弧度。
我根据他的意思,把视线放在十字架上,然后听到梁哲用很轻柔的语气在我耳畔引导我道:“看着它,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想,注意力集中一点。”
我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视线锁定在十字架上,感觉眼睛慢慢的变得有点疲劳,眼皮一点一点的往下坠。
梁哲继续道:“你现在感觉很累,闭上眼睛,你需要很好的休息。想象一下,你现在躺在一大片宽广的草原上,那里蓝天白云,有花有草,空气非常的清醒。旁边没有人来打扰你,你可以放肆的发泄自己,放松情绪。”
听着梁哲的引导,我的脑海里面确实慢慢浮现了一幅春意盎然,晴空万里的草原景象。我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很柔软很柔软的地方,旁边被鲜花和蝴蝶围绕着,空气中都散发着春泥淳朴的芬芳。
“睡吧,不会有人来打搅你,就像你平时在家里睡觉一样。”梁哲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好像指引着你不得不遵从他的意思。
“你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灵魂……”
灵魂?梁哲为什么会诱导我做这样的梦?他不是说要帮我治愈所谓的“梦游症”么?我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内心深处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可是意识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的禁锢住了一样,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