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不是可以多呆的地方,既然白夜亲口说了范羽尘没什么大碍,我也放心了下来,于是将药瓶子揣进兜里,扶着范羽尘往他家的方向走。
范羽尘在男人里面不算胖的,身材比较匀称,扶着他走路的时候,手能摸到他腰线上紧致的肌肉。
不过男人毕竟是男人,整个压在我的身上多少有点吃不消。
我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他连拖带拽的拉回去。
范羽尘整整昏睡了一整天,期间我都在跑前跑后的照顾着他,不过好在傍晚时分他终于醒了过来。
“婉婉,昨天晚上,我怎么回事……”范羽尘按着脑门坐起身来,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
“范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送上一杯温水,关切的问。
“没事,我很好,就是头有点疼。”范羽尘晃了晃脑袋,好像有点想起来了,道,“昨晚那个方天白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不想让范羽尘为我担心,默默的把手放到了身后。
可能是我的这个动作有些不太自然,范羽尘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我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从回来以后到现在,手心的伤口就一直隐隐作痛,像是有根刺在里面一扎一扎的疼。
“拿过来我看看。”范羽尘脸色微沉,正色道。
“不用了,真的没事,擦破一点皮而已。”我闪躲着不愿意给他看。可是我越是这样,范羽尘的脸色越不好看看。他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逼着我把手摊给他看。我没有办法,只能张开手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一道小小的伤口附近居然凝起了紫黑色的血污,有点像中毒一样。而且伤口附近的肉也变得麻木,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说怎么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还以为好了呢,没想到伤口反而越严重。
“这是怎么伤的?”范羽尘看着我手上的伤口,眉头紧锁。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继续瞒着他,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道:“是我自己用你断了的那把桃木剑划伤的。”
“为什么?”范羽尘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角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血好像有驱邪的作用……”
“所以你就用自己的血来对付那只厉鬼?”范羽尘两眼紧紧的盯着我,显得有些生气。
我不敢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心虚道:“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办法……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接下来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因为范羽尘的脸色凝重得吓人。
“没事的,这点小伤应该过几天就能好。”我以为范羽尘是因为自己没能保护我而感到自责,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安慰他道。
范羽尘摇了摇头,正色道:“我那把桃木剑是祖上传下来的驱邪法器,上面汇集了无数怨鬼厉鬼的怨气,被它划伤的话会被怨气所侵蚀。你这伤口耽误的时间太久了,要是不快点救治的话恐怕整只手都很难保全。”
“什么?”我惊住了,一脸紧张的看着范羽尘。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的严重,桃木剑再厉害也只是木头做的,还能有毒不成?可是范羽尘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
“那现在怎么办?”
范羽尘看着我的伤口,努力想办法,顿了顿道:“普通的药物对这种伤是没有效果的,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鬼市上有一种叫风玉露的药膏可以治疗这种伤,只不过鬼市我只在书本古籍的记载中看到过,并不知道这个世上是否真的有鬼市这个地方。”
“鬼市?”我微微皱眉,想了想,上次阎陌带我去的地方就是鬼市,可是那天晚上太黑,我对路段又不熟悉,根本不知道鬼市具体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对不起婉婉,是我连累了你。”范羽尘脸色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道,“现在去找鬼市弄风玉露恐怕是来不及了,我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办法就是帮你把腐蚀的那块肉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