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明天让本楼主给他们开开眼!”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过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锁……
第48章 散尽家财
翌日清晨,刘员外与宋仙仙如无事发生一般,照旧在偏厅用早膳。
在他们看来刘明知夫妇二人从不主动前来请早问安,也不去自讨无趣,命侍女摆上二人常食用的米粥和小菜。
桌上甚是安静,间或有几声筷子碰到碗碟之声。
倏地几声狗叫传来,吓得刘员外一哆嗦,手中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白粥溅了一身。
他顾不得身上污渍,忙起身躲在宋仙仙身后,怯怯道:“哪里来的狗?”
宋仙仙冷哼一声,并未动弹,眼睛盯着厅门,能带着狗肆无忌惮走到后院的,除了刘明知那不懂事的夫人还能有谁?
“父亲用早膳呢?您立在仙仙身后作甚?”侍女掀开帘子,盛景笑意盈盈款步进来,身旁跟着温卓,那条呜呜低吼的小黑狗福宝就牵在他手中。
自打福宝进了偏厅,浑身毛发直立,龇牙咧嘴甚是凶狠,不住对着刘员外与宋仙仙狂吠。
刘员外似被狗吠激怒,全然不顾形象,爬上木柜顶,大叫让小厮和护院进来,立即将福宝赶出去乱棒打死。
他叫喊了半晌不见有人来,盛景仍是微笑着环抱胳膊,温卓也还是那张冰山脸,只有宋仙仙不紧不慢地喝粥就着小菜。
温卓松开手中绳子,福宝嗖地一下往刘员外冲过去,做出撕咬的样子。
盛景坐在宋仙仙身旁,支着脑袋看着她吃,调侃道:“仙仙胃口真是不错。”
宋仙仙顿了下,又继续手中动作,直至碗底见空。
她举止得体,从袖中取出帕子抹抹嘴,刚要开口唤侍女,似是想起什么,回望盛景道:“小景,食不言寝不语,用膳后要以浓茶漱口,你自己不得体,还连累母亲,怎么配得上明知?”
宋仙仙架子端得甚大,颇有些主母教育不懂事小辈的姿态。
盛景收起脸上笑容,从一旁桌子上端了杯茶,递到宋仙仙面前,乍一看还有些毕恭毕敬的模样。
宋仙仙叹了口气伸手就去接茶杯,手刚碰到杯沿,就被盛景泼了一脸。
她把空茶盏稳稳放在桌子上,笑意又堆上了脸,语气甚是亲切说道:“本楼主亲自给你洗脸,清醒一下,这个待遇地府里也没几个人享受得起,实属与你投缘,不必跪谢了。”
宋仙仙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一掌力气极大,桌子四条腿拦腰折断,整个桌面连带着上面的碟子碗重重砸在地上。
“你这尸身挑得不好,宋仙仙一介女流之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若是寻个身强体壮的,此时地上至少有个窟窿。”盛景可惜的摇摇头。
宋仙仙深吸几口气,腹部以不可思议的姿态越涨越大,只见她忽然张开嘴,一张血盆大口冲着盛景咬来。
盛景站在原地微微一侧身,手刀如闪电般砍在宋仙仙左耳处,她来不及躲闪,接连后退几步,喷出一大口鲜血,血落在地上发出滋滋腐蚀之声,屋内被血溅到的物件摆设上出现大小不一的缺损,冒出几缕白烟。
温卓已在二人面前立下结界屏障,血碰上结界便消失无踪。
对面的福宝死死盯着刘员外,对宋仙仙充耳不闻。
许是意识到自己低估了盛景与温卓的本事,宋仙仙也不由得谨慎起来,一双凸出的眼睛滴溜溜地四下乱转,倏地再次张开嘴,一条滑溜溜、满是黏稠液体的血红色舌头向着盛景再次袭来。
对盛景来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再长的舌头地府都不少见,黑无常就有这个绝活,鲜红算什么本事,黑色舌头才勉强有点惊悚效果。
可不想那恶心舌头在离她三寸处突然换了方向,倏地将木柜顶上的刘员外卷起,重重朝二人砸来。
不待盛景与温卓出手,福宝一跃而起,死死咬住刘员外的喉咙,一股浓重的黑烟自他喉咙的血窟窿中缓缓冒出,黑烟惧怕福宝,躲闪之间都被福宝吃进了腹中。
借着这空档,宋仙仙没了踪迹。
“判官估计是老眼昏花了,什么有成仙之势,恐怕附在宋仙仙尸身的鬼魂离仙君只差临门一脚。”盛景用脚踢踢刘员外的肉身,眨眼工夫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已布满了尸斑。
温卓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望向脚边不断哼唧的福宝,担忧道:“而且这一脚十有八九是那鬼自己不愿迈。”
*
□□,刘府老爷暴毙,新夫人下落不明,一时间府内人心惶惶,私下议论说是少夫人纵容恶犬咬死公公,逼得夫人跳井,甚是恶毒。
未到晌午,衙门捕快闻讯赶到刘府,说是有人报官特来调查清楚,还请刘家大少爷莫要包庇杀人犯。
所谓的刘家大少爷温卓坐在正厅,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说:“家父病入膏肓,已是强弩之末,夫人情意深重追随而去,不知是家中谁报官?”
捕快侧掩着嘴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支支吾吾道适才府衙收到一封信,信中言之凿凿说贵府少夫人行为诸事不端,贪图刘家家产,故有此一查。
捕快没说的是除了这封信,还有一箱银钱赠予县令,只求父母官替死去的刘老爷和夫人讨一个公道。
说话间,管家将办白事物件儿勉强采办齐全,哆哆嗦嗦地站在正厅中请示温卓。
“家母早逝,家父辛劳一生,我多年不在他身边尽孝,身为人子惭愧至极,家中财物无福消受。”温卓面无表情,捕快不知他所言是做做样子借以撇清谋财害命的嫌疑,还是真的如此打算。
“白事需大办,十日流水不断,入殓一应器具都选最贵最好的,让父亲在地下也能享受自己经营一生所得……”温卓安排得细致,管家汗如雨下手中记录不敢停,若是刘员外泉下有知,必气得再死一次不可,他一生最是心疼财物,抠抠唆唆才省下这些黄白之物。
“新夫人侍奉几年也是不易,据我所知她家中唯有一个妹妹,上个月先她而去,她是个最心善不过之人,她那份便都捐给庄里孤儿寡妇吧……”接下来事无巨细,连家中地契、田地等都一一或捐或赠,连仆从都以遣散为由得了不少补偿。
管家目瞪口呆,大少爷这是要让刘家不复存在啊,他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问:“大少爷您连宅子都卖了,往后您住哪里呢?”
温卓喝了盏茶,很久没一口气儿说如此多的话,他着实有些不适应,歇息片刻回答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