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童!”
韩山身子一颤,旋即想起自己的弟弟。
先前时候,他的弟弟还叮嘱过自己让自己不用担心,更因为担忧着堤坝崩溃,所以还留在原地,想要确保堤坝完整,然而这堤坝彻底崩溃,也将他的那个亲爱的弟弟一起吞没。
“这,真的溃坝了?”
看到这一幕,那督工也是面有恐惧,他看了一下韩山,随后厉声喝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绝不可后撤,要不然哪堤坝会被冲毁的。你看现在,这堤坝已经被毁了,定然是因为你妄自离开。来人,将这厮给我抓起来,押后审问。”
“喂。我们两忠心耿耿,你为何要抓我?”
韩山只感觉莫名奇妙,还没有动弹,便被那汹涌而来的士兵给押住了。
他想要辩解,无奈口中却被那督工塞了东西,根本就说不出来,只能被抓起来,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审讯。
双目无神,韩山还沉浸在失去弟弟的悔恨中,任由自己被督工抓起来,然后被押入牢房之中,等待着接下来的审讯。
…………
大名府。
“你是说,那临清堤坝之所以损毁,乃是因为那韩山缘故?”看着那督工,郭守敬张口问道。
对于先前洪水,郭守敬也是没有预料到会是如此凶猛,他虽是调集人手,企图铸造堤坝,将那河水约束住,但那堤坝还是在临清一带彻底崩溃,自其中涌出来的洪水不仅仅将周围一并吞没,便是大名府也未曾逃过,也一样被卷入其中,半个城池都浸泡在洪水之中。
其遗留下来的影响,至今都没有抹销。
督工回道:“没错。正是此人临阵脱逃,导致我等人手短缺,无法维持堤坝稳定,这才导致洪水泛滥,淹没了整个大名府。”
“他说的是真的吗?”郭守敬抬起头来,怒视那童山。
童山木然无语,阖首回道:“正是如此。”彼时他曾经说的话并未逃过众人耳目,自然也被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那我夺去你的官职、发配充军,你可接受?”郭守敬又道。
童山并未辩驳,直接回道:“在下愿意。”
“很好。拉下去吧。”郭守敬摇了摇头,只感到愤怒无比,就因为一己之私,便让全城百姓陷入这般危险之中,他没有判对方死刑,已经算是对得起对方了。
那韩山也是奇怪,整个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也没有任何辩解,就那么等着郭守敬宣判。
立在旁边,汪忠臣将这一幕印入眼脸,他突然插嘴说道:“郭大人。依臣以为,如此判决只怕不妥。”
“为何?”
郭守敬稍感意外,侧目看了一下汪忠臣。
汪忠臣回道:“大人,你且想想。那洪水本就百年罕见,我等事前也未曾提防。而那临清一带,根据我所知晓得,人手仅有一千余人,若要维持当地堤坝,实在是困难至极,便是增派人手,只怕也难以成功。可以说,此番灾难非是人为,实乃天灾。”
“非也!”
郭守敬却是直接否决道:“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可明白,于大名府之内,尚有万千子民。我等即为臣子,更应该庇佑他们,段不可遭受这般罪恶。这一点,你可知晓?”
因为这洪水,城中损失的财产可不少。
正式因此,所以郭守敬方才如此愤怒,要将韩山治罪,便是为了让城中百姓心安。
汪忠臣顿感焦躁,又道:“虽是如此,但莫不是太过了?毕竟那洪水着实太过汹涌,若是非要惩罚他,岂不是太过于不近人情?”
“汪忠臣!”
郭守敬冷眉一挑,已然面带不悦:“莫要忘了,你不过是一介商人,如何敢置喙我的决定?眼下已然坐下判决,岂能轻易更改?若是如此,那我朝律法何在?”
一声令下,已然彰显郭守敬的意志。
汪忠臣纵然有千言万语,又如何干涉,只能眼看着韩山被拿下。
处理完此事后,郭守敬也径自离开,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可没多余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汪忠臣、史权两人也就此离开,等到离开后,那史权忽然问道。
“忠臣,你为何要为那人说话?这可不符合你以前的作风。”
“哈。莫忘了咱们两个的任务。而且我看那韩山虽是遭受刑法,但却面有愠怒,显然不会如此甘愿接受。即使如此,那我何妨助他一下?”汪忠臣笑道。
史权又问:“然而你也听到了那人可是要被发配充军的。”
“哈。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吗?”汪忠臣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