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萧凤一开始弄出这玩意来,其本质也就是拉拢地方势力而已,可不愿意让这些家伙和自己作对,而就中国延绵千年的中央集权制度,也不可能准许地方分裂,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些议会能够自有任命官员,从每个县乃至州府的各级官员,全都是由中央政府所任命的,地方议会根本就无法插手,唯有中央议会才有选举任命总理的权力,这便是和西方制度最大的区别。
就议会的构成来说,则是分为三级议会,也就是中央议会、路议会乃至于县议会,权力也基本类似,只不过是影响范围不同而已。
而就议员的身份,基本上也是结合了中国特色,只有通过科举制度的考核,才能够成为议员,然后再通过层层选举一步一步从地方议员升到中央议员。
没办法,就现在的技术水准,若要采取所谓的全民选举,那基本上就是在捣乱。
所以萧凤才会直接将其套在科举制度之上,完全是中不中、洋不洋的样子,让人听起来就感觉特别的别扭。
而这般制度或许在短时间内能够发挥正常,但若是长久下去,定然会导致各种垄断现象,从行业乃至于学识方面全都如此,而作为最底层的百姓也定然会备受压榨,甚至可能过的比现在还要苦。
这些,萧凤都是可以遇见的,这也是她为何迟疑的原因了。
“主公!
正在这时,那王牧推门进来,她看到萧凤一副沉思模样,连忙闭上嘴来站在一边。
长久以来的陪伴,早就让王牧明白过来,若是萧凤处于这种思考的状态,那自然是思考着重要的事情,断然不能轻易打破。
萧凤双目一转,注意到王牧进来,口中含混问道:“原来是王牧啊,你找我干什么?”想着自己先前所考虑的事情,她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心道:“管那么多事情干什么?一代人干一代事!就算那帮子人怪罪到我头上又如何,反正到时候我也死了,根本就听不到!”
百年之后的事情太过遥远,若只是因为百年之后可能的问题,就否决现在的政策,那才是愚蠢至极。
王牧这才放下心来,低声诉道:“启禀主公,那谢太后托我和你说一下,说她想要邀请你去一趟玄妙观。”
“谢道清吗?”
萧凤稍有诧异,抬头看了一下王牧:“她邀请我干什么?”
王牧连忙解释道:“启禀主公,这不是你全赖你出手相救,所以才将她救下来吗?所以那谢太后便想要邀请你去一下玄妙观一叙,说是想要道谢你的救命之恩。”
“原来是这样?”
萧凤这才明悟,旋即自嘲了一下:“嘿。在这位子呆久了,也忘了被邀请的滋味了。这乍然被宴请的感觉,还真的有些奇妙啊!”对于那谢道清,她也是许久不曾见面了,一直以来都停留在三十年前的印象。
而在这三十年间,对方现如今又变成了什么样子,萧凤也是有些好奇。
“那不知主公是否接受?”王牧催促道。
萧凤点点头,回道:“这是自然。毕竟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让她帮忙,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一起处理。”
“得令。”
王牧阖首点头,旋即走出门外,去准备相应的马车。
虽然宋朝已经覆灭了,但萧凤毕竟也曾经是晋王,更为华夏军的实际掌控者,长安众人的首相,其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若是就这么走过去,岂不是寒碜了?
等到那马车准备好之后,萧凤也踏入其中,让那马夫拉着马车,来到了玄妙观之前。
这玄妙观作为道观,其景色自然也不差,只是历经多年岁月摧折,其中房间多有破损,若是到下雨的时候,不免会受到那风雨侵蚀,不过在这江陵之中,别的地方更为破旧,而且就连基本的防御都没有,自然也只能选择这个地方,作为谢道清暂时住脚之地,也免得置身于野外,受着那风雨侵蚀。
来到此地,萧凤自马车之中走了下来,她看着那有些老旧的房子,周遭空无一人,显得特比的空旷,忽的感叹一下:“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短短三十年,未曾想却是这般场景。”
彼时她前往觐见谢道清的时候,所过之处可谓是富丽堂皇,极尽奢侈之能,周遭更有森严侍卫守护,皇家禁地自然是非同凡响。
然而现在,谢道清却置身此地,着实让人感叹,何为世事变迁。
此时,那观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来,从中走出来一个老妇人来。
那人脸色一惊,旋即低下头来:“原来是萧凤啊,还请里面进?”
萧凤稍感意外,迷惑眼神看着对方,问道:“你是?”
“嘿。萧姑娘当真健忘,莫不是忘了是谁邀请你的吗?”谢道清摇摇头,俯首看了一下地上水洼,这才恍悟过来,解释道:“老身谢道清,这厢见过晋王殿下。”
萧凤道:“原来是你啊。”旋即走了上来,拉住对方手来,诉道:“外面风大,咱们还是里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