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德略感心安,因为那诅咒一事,他也无法施展全部力量,生怕那元军当真攻来。
如今你对方消停下来,吕文德自然感到高兴。
吕文焕却道:“虽是如此,但是哥哥。你不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吗?”
“有何古怪?”陈文斌从旁问道,作为一位谋士,他当然也被邀请到了这里来。
吕文焕解释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和对方打交道了,应该知晓这元军素来凶残,若非是被彻底击败,否则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进攻。然而现在,对方主力尚存,如今时候却就此罢休,仅此一点难道就不足以让人生疑?”
吕文德听了,自然也是皱起眉梢,显然也对这一点颇为困惑。
“确实如此。但也许是因为那华夏军呢?”
陈文斌诉道:“莫要忘了,就在前些日子的时候,那元军便和华夏军打了一仗。只可惜那元军虽然强势,但却难以抵抗水军之威,可谓是死伤无数。甚至差点失去了安阳!”
陈文斌所说的乃是先前老河口之战,阿术为了能够彻底阻隔华夏军前往襄阳的水路,便亲自率领三万士兵进攻老河口镇,试图在这附近建设堡垒,以此来彻底封锁江面,令均州水军难以发挥效用。
针对这一点,严申、郑元龙也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仅仅针锋相对在河岸边上筑造了数十堡垒形成防线,更是借助均州水军的力量,将那阿术彻底击败,令其不得不狼狈逃窜,不得不放弃之前控制丹江的计划。
“或许当真如此?”
吕文焕稍有思索,感觉应该是这个原因。
关于这老河口之战,他也有过参与,当初因为眼见华夏军势大,害怕对方沿江而下威胁到襄阳,所以吕文焕也令麾下之人在吴家岗、红石岩、朱家营等地修筑堡垒,凭借着火炮封锁江面。
这样的话,便是华夏军当真打来了,他们也可以靠着这些堡垒暂时挡住华夏军的进攻,确保襄阳的安全。
对于华夏军的担忧,一直都在吕氏兄弟心中萦绕着。
吕文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那阿术之所以停止战争,乃是为了等待援军吗?”
“应该是这样的。”陈文斌回道。
“若是当真如此,那至少也能争取几年时间了。”吕文德略感安心,又是看向了吕文焕。
他的双目透着期许,却让吕文焕稍感紧张,低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关于那诅咒之事,你应该知晓吧。”吕文德脸上浮现出一些挣扎之色,良久之后方才下定决心,然后说道:“所以在这战事了解之后,我准备致仕。至于这襄阳府的事情,只怕就要交给你来负责了。”
“什么?哥哥,你怎么突然要致仕了?莫要忘了,那阿术还在安阳虎视眈眈,若是没有你的话,仅凭我一人只怕是难以对抗啊。”吕文焕为之一惊,连忙叫道。
吕文德无奈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卷圣旨,诉道:“我也想啊,但是临安圣旨都已经来了,你让我如何拒绝。”目中透着几分悲悯,又道:“而且你也见到了,我如今身中诅咒,可谓是命不久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着这个时候退位,若是能够找到人解除诅咒,也是一桩幸事。不是吗?”
“好吧。我明白了。”
吕文焕眼见哥哥心志决绝,只好应了下来。
吕文德安慰道:“当然。我纵然致仕了,也断然不会放弃你的。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大可以写信给我,我定然会帮你的。知道吗?不管怎样,咱们都是兄弟。不是吗?”
“多谢。”
眼见哥哥即将离开,吕文焕也是心潮难耐,唯有躬身一拜,表示自己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