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先前赤凤军的行为,这些士绅对赤凤军素来充满敌意,稍不注意就会发动叛乱,而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次了。
“我明白了。你先将这个信件送给刘炳坤刘将军吧。毕竟我也只负责情报工作,若要铲除的话,还要刘将军帮助。”陈子昂有些气馁。
那刘炳坤乃是萧凤当初离开时候,所安排的负责此地的知州。
他麾下除了三千赤凤军之外,尚有五千新附军,靠这股力量抵抗蒙古自然不可能,但若是镇压境内土匪,却是绰绰有余。
收到陈子昂消息,刘炳坤也立刻前来此地。
“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刘炳坤问。
陈子昂有些疑惑,说道:“没错啊。这是我所安排的探子所传来的消息,难道你怀疑有误?”
“倒不是有误。只是你不觉得,这叛乱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吗?”刘炳坤一脸苦楚,察觉到陈子昂投来的奇怪神情,只好回道:“你也知晓。虽然你传来的消息的确是真的,但每一次叛乱都仅限于十数人,最多的一次也就上百来人,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儿调动兵力,可能吗?”
陈子昂顿时生怒,反驳道:“那难道让我们坐视不理?任由他们戕害百姓?”
“不是这个。”
刘炳坤感到不妙,连忙解释道:“只是你可知晓,为了镇压这些人,我可是将城中一半兵力都派出去了,若是继续这样,只怕就要调动本部军队了。而且你也知晓,那蒙古正在和我军交战,若是他们派出一支军队前来进攻,我们又该如何?”
相交于陈子昂一直埋首于眼前工作,刘炳坤一直都关注着赤凤军动静,对于那伯颜攻克彭阳一事也是有所了解,若是对方攻下安定之后,在率军进攻庆阳府,刘炳坤可不觉得自己能够战胜伯颜。
陈子昂听了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他苦笑道:“不管如何,既然主公让我们两人确保此地安然无恙,那咱们总得倾尽全力,至少不能让这里变得不稳定吧。毕竟当初主公可是和城中百姓允诺过,还众人一个清平世道。”
“好吧,看来也只能先应付一下了。”刘炳坤有些心不在焉,他在心中暗暗想着。
“只希望主公那里能够安然无恙,一切都能够按照计划行事!”
此刻天色已晚,两人也各自离去。
陈子昂自觉困顿,也站直身子,准备回到房间休憩。
只是等他推开门,顿时见到房间之内站着一人,凝目看了过去,顿时愣住了起来,随后单膝跪地,诉道:“原来是萧主事大驾光临,属下未曾迎接,实在该死。”
“此次过来,乃是机密。你无需如此拘谨,起来说话吧。”萧凤挥挥手,示意陈子昂站了起来。
陈子昂自是不敢推辞,虽是站了起来,但却感觉身子有些僵硬,两只手垂在腰侧,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萧主事既有吩咐,属下莫敢不从。只是萧主事,不知你深夜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我很好奇,你在这里都有什么发现?”萧月笑道。
陈子昂感到有些羞愧:“都是一些小事,若是说出来,只怕会让萧主事感到好笑。”自歼灭金无缺之后,庆阳府附近虽是屡有叛乱,但那些都是局限于小家小户,算不上台面。
“小事?那你说说?”萧月却不感到无聊,只当作消遣。
陈子昂无奈,只好将那一件件事情一一说明,也幸亏他记忆力惊人,这才将每一件案件都记得清清楚楚,毫无遗漏。
听完之后,萧月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之后方才诉道:“你是说,在最近一个月之内,叛乱事件就越来越多?”
在歼灭金无缺之后,庆阳府周围可是安静了好一会儿,毕竟那金无缺乃是横行此地的悍匪,被赤凤军以强力手段打掉之后,其余人害怕之下,自然也不敢冒头。但是随着时日流转,那些人也按耐不住,尤其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数量是越来越多了。
陈子昂垂下头来,一脸的倦意:“没错。就在今天,就发生了一桩事情,刘将军也开始去处理了。”
他虽是努力认真,但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被这么折腾下来,可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
萧月双目微敛,稍作思考之后,又问:“那你可曾知晓,他们背后又是谁指使的?毕竟杀人的生意有人干,赔本的买卖没人做。这些人突然冒出来,恐怕其背后,应该是有人策划吧。”
萧月这一说,立刻让陈子昂幡然醒悟。
“是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干,应该是有人指使,只是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然你已经有了方向,那就先着手调查此事吧。”萧月轻笑道,身形却蓦地消失无踪,留下了一句话:“只是你要记住,今日之事决不可告诉他人。知道了吗?”
来无影、去无踪。
陈子昂怔怔看着远处凳子,若非上面留下的一道剑痕,他还以为之前事情不过幻梦。
“看来这一次,又有的忙了!”
内心感慨道,陈子昂也打定主意,准备明日前往监狱,审问一下那些擒下的叛军,看看他们口中是否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