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黯然,曹世雄、向士壁彼此对望了一眼,随后昂首看着远处,静静等着大军将整个城头团团围住。
等到完成包围之后,自军中一人拍马走出,正是李庭芝。
只见李庭芝冲着城头两人喊道:“末将李庭芝,只因为你们二人依仗兵威骄横无比,甚至插手朝廷之事,将罪徒余如孙劫走。今奉圣上之令,特来此地讨伐尔等。尔等若是识礼,还不快快投降?”
“原来是祥甫!”城头之上,向士壁鞠躬一拜,诉道:“劳烦祥甫来一趟,末将实在有罪。”
旁边的吕文德却感有些不耐烦,当机策马而出,却是张口喝道:“既知有罪,为何还不快些开门投降?若是不投降,那就莫要怪我等无情了!”
李庭芝眉头微皱,却是将手一横,拦住吕文德,劝道:“你也看到了。这重庆府城头之上,士兵稀稀疏疏,想必也没有做好准备。不如且在这里听他们解释一番?”而心中却是疑窦丛生,暗想:“若是当真造反,按理说事先也应该做好准备,为何我一路走来,却并未听到半分谣言?”
“可是若是拖延下去,只怕那余如孙会趁此机会逃走。”吕文德却是有些紧张,直接斥道。
李庭芝摇摇头,却道:“那余如孙我曾经见过一面,最为重情。而向士壁、曹世雄和他有养育之恩,我等若是将这两人杀了,只怕他当真会一意孤行,做出错事。不如借着两人,将他给诱出来吧!”神情果决,自是不许任何质疑,接着又是看向两人,喝道:“看两位颜色,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解不成?既然如此,两位不妨直说,末将若是知晓,定然会向陛下禀告,为两人辩解。”
“祥甫能有此心,为我大宋之福。”向士壁听了之后,神情一松。
幸亏今日所来之人乃是李庭芝,若是换了一人,只怕他们两人就真的糟糕了。
只见向士壁朗声回道:“我等今日所为非是阻挠,实在是有天大的冤屈!只可恨奸臣拦道,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兵行险着,做出这等行径来。”
“哦?何事?”李庭芝张口问道,心中暗想:“果然有事情!”
他乃是正直之人,素来看不惯奸佞邪徒,眼下见到两人遣散麾下,孤身置身于大军之下,便已经信了三分。
“将军。你可知晓,当年余玠之死,是何缘故?”向士壁深吸一口气,随后运起一身真元,轰然声响在三军士兵耳中传荡起来。
李庭芝一时讶然:“余玠?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吕文德有些焦急,又道:“祥甫!他们此言,不过是旨在搅乱朝纲、乱我军心,依我看不如趁着这个时候,诛杀两人如何?”
“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当年余玠之死确有疑点,我等便听他一言又如何?”李庭芝却是摇摇头,继续吩咐道:“你们两人继续说下去,我绝不会有半分打扰行径。”
向士壁一脸感激,随后便将余如孙所收集的那些证据一一诉明,其中绝无任何隐藏之事。
李庭芝听了,双眉全然蹙紧到一起,听罢之后立时大喝一声:“好个家伙,竟然敢做出这等暗害忠良之事?”
向士壁无奈道:“没错。正是如此,我二人方才兵行险着,做出这等行径。毕竟余玠仅有余如孙一个儿子,若是他也遭到奸人毒手,那岂不是亲者痛而仇者快?”
“虽是如此。但你们两人恃武而骄、插手纲常也是事实!”吕文德冷哼一声,对于两人却是充满敌意。
曹世雄坦然回道:“我们自然知晓。而对于此事,我们两人也甘愿受罚!”
吕文德冷笑一声,喝道:“既然如此,那诸将听令,给我将两人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