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更似陷入痴狂一样,马天骥沉浸在了这账簿之中,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到账簿看完之后,他方才抬起头来,口中冷然笑道:“不管你这厮究竟如何厉害,但既然弱点已然现身,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口中笑声不是冒出,阴森森的教人听着,便感觉浑身发冷,似是在算计某人一样。
“那这些书该如何呢?”
那婢女一指地上散落书页,更是带着颤意问道。
“你且退下。至于这些书籍,我自然会处理好的。”马天骥瞪了这婢女一眼,令其赶紧退下之后,就将这散落书籍收拢起来,朝着远处皇宫走去,神态甚是高兴。
纵然那厮权威如何?
但只需这账簿在手,马天骥自信定然能够扳倒对方。
少顷,他已然来到垂拱殿之中,垂拱殿之内熟悉之声落了下来,马天骥立时便从众位大臣之中脱颖而出,对着赵昀便是长身一辑,口中说道:“陛下。今日老臣要弹劾户部尚书江万里。若非他不念苍生,以征收军饷为由,将寿春境内渔民所捕之鱼尽数纳为几有,否则那叛乱一事,如何能够发生?”
江万里一时错愕,侧目看着马天骥时候,便将此人面有得色,显然是胸有成竹!
他心中疑惑丛生,暗想:“弹劾我?这厮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又有什么手段。我还得小心一点,以免陷入危险之中。”
另一边,丁大全眼见马天骥站了出来,直接将矛头对准董槐,也是一样高声回道:“臣丁大全,也有急事向陛下禀告。臣闻董槐曾于赤凤军做交易,欲以一支八贯的价格,自赤凤军之中购得武器一万余之。但如今时候,铳枪数量仅有两千,剩余八千并未交付。董大人,你可否向我等告之,那剩余的八千支铳枪,尚在什么地方?”
话甫落,丁大全已是死死盯着董槐,欲要见其如何辩解。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董槐张口怒斥。
丁大全浑然不理,却将双目看向赵昀,问道:“陛下令我等司职谏官一职,便是为了能够澄清朝中污秽之象,再造华夏神州。但你却将国朝之事视若罔闻,却不知你究竟打着什么心思?”
词词尖锐,句句诛心,皆是让董槐听在耳中。
自知理亏,董槐不觉强辩道:“那剩余八千支铳枪目前尚被萧凤扣留。我如何能够得到?”
“扣留?那萧凤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如何敢扣留朝廷之物?”丁大全语带讥讽,继续逼问道:“董槐,你今日办事不力,又该当何罪?”
赵昀亦是面有愠怒看向董槐,呵斥道:“董槐。我既然令你掌控军器监,但如今军器监所产军火难以供应军中,故此才让你着手自赤凤军之中购买。但为何剩余八千支铳枪,迟迟不曾到来?”
董槐一时惊惧,强吸几口气之后,方才回道:“启禀陛下。此事也是我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赐罪。”
他自知如今时候强辩无果,也没兴趣继续辩论,直接就俯身就法,一任赵昀处置。
赵昀也敢懊恼,又是看向江万里问道:“江万里。马天骥指责你所犯之事,你可知罪?”
而那江万里,也是一脸茫然,回瞪了马天骥一眼,辩解道:“我自掌握户部之后,每日里也算是兢兢业业,未曾有丝毫乱象。你今日在这朝堂之上,当着列位士大夫面前如此污蔑?若是不拿出证据,那便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马天骥一拍双手,响彻之声在垂拱殿之内来回传荡,旋即便有数位侍从手端漆盘,漆盘之上放着账簿。
“既然江大人品行高洁、卓尔不凡。但是这些东西,想必江大人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冷眼瞧着江万里,马天骥话语之中尽展杀气,令人感觉感觉到一丝凉意来。
江万里束手在背,却是充满自信,问道:“不过是区区账簿,又能证明什么呢?”
“自然,空白的账簿不过是任由人修改,但这账簿之内却藏有你最大的秘密。”马天骥冷然一笑,嘴角之处竟是带着得意之色。
江万里一时讶然:“就凭这些账簿吗?”
“当然。”马天骥面露讥讽,对方赵昀长身一辑,请求道:“还请陛下过目,且看这些账簿之上,究竟写的是什么?”
赵昀也敢好奇,将手一挥便吩咐道:“速将此物呈上。让我看看,其中记载的是否属实。”旁边太监立时走出,将那几本账簿接过来,然后抵到了赵昀身前。
赵昀将这账簿翻开之后,只是从上面稍稍掠过之后,双眉立时蹙紧,微微抬起看向江万里,喝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将手一挥,那账簿立时落在江万里之前,将他的目光尽数吸引到这账簿之上,眸中皆是困惑。
“遵命,陛下。”
欠身一拜,江万里蹲下来将这账簿捡起,目光只在上面一扫之后,脸色瞬间变色,显然也是震惊不已。
“江万里。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马天骥面带得意,微微抬头迎向江万里,更是充满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