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邪见他打定主意不罢休,不由得赌气的说道:“不是旧疾,是中毒了,小爷我身中巨毒多年了,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叶少爷你还是早做打算不要再跟我浪费时间了吧。”
叶临风先是心中一惊,然后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把捏住月无邪的脸颊用力扯住,忿忿的说道:“乌鸦嘴!哪有人咒自己死的?我不同意你敢死一个看看?”
月无邪本来还要继续同他拌嘴,但仔细一想叶临风的话,却不由得气得笑了出来,这家伙威胁人的口气了未免太可爱了吧。笑完了之后,看着叶临风依旧板着一张脸,便缓了口气小声说道:“每年一颗解药,吃了便不会死,今年七月,若不是频出意外,我现在应该已经见到那人拿到解药了。”
叶临风又问道:“什么毒?谁下的?那人指的又是谁?”
月无邪叹了口气,再不想多作隐瞒,便直说道:“毒叫春雪无痕,那个人是我的师叔,毒就是他下的。”
叶临风皱着眉问道:“既然是你师叔,又为何下毒害你?”
月无邪眨了眨眼睛,调皮的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不知江湖险恶,这事说来话长,我有空再和你慢慢讲。”
叶临风眼睛一瞪,怒道:“不行,现在就给我说!”
月无邪:“…………”
半响,月无邪怒吼:“你敢凶我?”
叶临风:“…………”
月无邪撒完了气,想了又想,反正自己现在也睡不着了,浑身发冷难受得紧,若是说说话等待天亮也好,于是又往叶临风怀里钻了钻,霸道的说道:“抱紧些,我快冷死了。”
叶临风依言搂住了月无邪,又将被子裹的密不透风。
月无邪缩在叶临风怀中,整理了下思绪,娓娓道来:“如果你是江湖中人,一定会听过神月教吧?也就是白道人士口中所说的魔教,神月教起源已久,历代与白道门派对立,以十三年前的冲击最为激烈,当时的教主是我的师父月中天,他是个武功计谋天下无双的人物,而当时的白道盟主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叫做白修云,英雄惜英雄,他们两个各自为首硬拼了几场之后便惺惺相惜,可是又为形势所迫,最后便相约决战伤心崖,一决胜负。然而等到其他各门各派赶到伤心崖时,这两人却早不知所终,于是所有人便认定了这两人一定是拼得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两黑白两道这时都已经大伤元气,又各自群龙无首,于是便各自收兵休养生息去了。一直过了十三年,白道门派之间貌合神离,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直到见神月教日益壮大,才惊觉不妥,于是才在半年前靡山举办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我听闻毒经便在飘渺山庄,便赶去夺宝,也是为了能解开自己身上的毒,以后再不受人控制。”
叶临风静静的听完这一段过往,然后问道:“你师父跟白修云战死之后呢?你又是如何中的毒?”
月无邪无声的苦笑,又继续讲道:“后来……我的师叔,就是现任的教主苏郁,他不相信我师父身死,在伤心崖边守了数日,屡次想要跳下崖去寻找尸体,幸好被我和师兄弟们拦下,后来返回教中,他思前想后便越发的不相信师父已死,细想他决战前夕的蛛丝马迹,又回想起白修云和师父相识相知的过往,于是认定他们是双双归隐了。”
叶临风一楞,问道:“归隐?”
月无邪用手捏了捏叶临风臀上的软肉,调皮的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师父与白修云早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时候便已相识,早已情愫暗生,那个时候我的年纪还小,但是却见过师傅亲手画的丹青,那画上的人一身白衣飘飘欲仙,而他的表情和你有的时候真是像极了,一脸的痴相和傻笑。”
叶临风老脸一红,伸手在月公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说重点。”
月无邪吐了吐舌头,又接着说道:“而我师叔苏郁自幼与我师父青梅竹马,估计也是早就倾心,在确认了这些真相后,便走火入魔一般。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白修云的诡计,诱骗我师父抛下他与一干教众,同时也恨我师父待他如此无情,又因为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一向待我亲如父子,所以一怒之下就强喂我吃下了春雪无痕,即不用担心我逃走又能控制我为他所用,同时也盼望着师父会因我而再次回归。”
月无邪说这里的时候,不由得自嘲的笑道:“这些年苏郁他指派我扰乱江湖,一方面是打击报复白道中人,一方面是希望能引出师父。可惜啊,这么多年也没有师父的一点下落,他性格近年来越发的偏激,若我有一丝不从便不给解药,让我饱常冰寒噬骨之痛……”
叶临风听到这里,心中一痛,又将月无邪抱的更紧了些。他一直认为自己有能力保护所爱之人,可是知晓了一切后却深深的感到了无力,竟然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无邪受了那么多苦,而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却还要受这些苦。
半响之后,叶临风轻声说道:“我恨我自己不能代你承受这些痛苦。”
月无邪闻言身体一僵,眼眶有些发痒,他眨了眨眼睛心说一定是因为半宿没睡眼睛干涩的缘故,也不接话,只是又往叶临风怀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