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学时候邢延虽然平时挺高冷的,但人缘出奇的很好,这十年来,曾经的同学,老师,朋友,经常都会不定时的会向监狱提交探视申请,去看望他。
邢延并不是每次都会见,但基本上提交过探视申请的,他都见过那么一两次。
除了沈郁。
这十年,沈郁几乎每个月都会提交一次申请,月月不落,知道邢延出来的前几个月,都没停止。
但邢延从来没有见过他,没有一次是同意的。
这事儿,佟老师是知道的,他见沈郁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忽然就有点不忍心继续斥责他了。
长长叹了口气之后,佟老师伸手过去,在沈郁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他说:
“别多想,他也不是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没什么能帮你的了。”
沈郁听后,眸子凝了凝,忽然低下头,无声的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隐约有些发抖。
“老师,和我在一起是因为觉得我可怜,这句话,他亲口说过吗?”
第23章
从医院回来之后,沈郁就开始变得有些消沉,整天在床上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要么闭着眼睛皱眉,要么望着天花板发呆。
刚开始邢延没管他,但眼看着他连续三四天都没怎么下床,也不怎么吃东西,就看不下去了。
有天傍晚,邢延下班回来的早,天还没有黑透,屋子还没有开灯,只有整天都不关的小太阳发出的微弱光亮,显得沈郁躺在床上的样子看上去更加的半死不活。
邢延进屋后,站门口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回头把门关上,脱掉外套去开了灯,把提着的东西放到小桌上,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沈郁本来就不胖,最近又是受伤又是不怎么吃东西,折腾了这么多天,人眼看着的消瘦了不少。
邢延坐下后先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帮他顺了顺额前的乱头发。
不得不说,这两个动作,一个传达着关心,一个传递着温柔,实在让人很难无视。
沈郁轻轻喘了口气,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红血丝,明明整天都在家躺着睡觉,看起来却像是好些天都没有休息过了一样。
邢延看了他会儿,问他。“佟老师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话说,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沈郁什么都没说,邢延也什么都没问,俩人没有对遇到佟老师这件事有过任何交流。
和他对视了片刻,沈郁移开目光,说。“还能是什么,责备,训斥,怪我害了你。”
邢延立刻皱了皱眉。“佟老师说话就那样,你别太当真。”
“他也没有说错。”沈郁说。“如果当初没有认识我,你也不会…”
“没有如果。”邢延打断了他。“不要想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