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梦摆摆手,“原就是怕你多心,我才绕了几绕,本来是个风雅事,你这么说那就算了罢。”
“你来求画,怎么还怪上我了?”
酬梦道:“你们这些名士,可不就是看不上女儿家的这些么?只能在人家扇子上题字,画几个花样子倒又辱没了。”
“我何时有此意啊?正愁着怎么酬谢你家的款待呢,不过几个花样子,难不成我在你心里是那样的小人么?”
“自然不是,易宵是真名士,自风流!”酬梦转而一笑:“不过,易宵你变了。”
易宵忙敛了颜色,问道:“哪里变了?”
酬梦道:“以前我要是这么说,你一定就不理我了,像这样——拉下嘴,提着下巴,不做声地挪到风口上站着,哪里还能容我多说一句?”
易宵听了这话,倒真的有些无措,他回想自己何时在她面前竟也漏了马脚,不久易宵又要拉嘴抬头,余光却瞧见酬梦正以手掩笑,便抽了她腰间的扇子,抖开掩面坐下。
酬梦这把扇子竟是素面的,并无山水、题字,仔细一看原来精巧处全藏在扇骨上,正面是江南四时风景,背面是分别对应的几联诗。雕工精绝,心思奇巧,易宵细细品赏了许久,赞道:“你这扇子倒新奇,是在何处得的?”
那日他并未明说要把这扇子送她,只是故意留在了案上,酬梦偷偷藏了几日,才拿出来用。酬梦转头却笑道:“也不知是谁送的生辰礼,许是白崂放的,小鱼姐姐那日事多,倒漏了它,我瞧着新鲜,拿起竟撒不开手了。”
易宵嘴角微抬,酬梦果然慌乱,白崂如何能作出此诗?他道:“‘寄赠栩栩’,这字真是极好,我亦只能望其项背——栩栩?”
酬梦听这名字从他嘴中喊出,语气竟有些怪异的亲密,却也回应道:“嗯?”
易宵也体谅她的不易,这世道艰辛,朝上亦波谲云诡,王孙公子多的是身不由己之哀,况且酬梦这人……也让人舍不得存坏心害她。便不再逗她,提笔画了四副风柳、雨蛙、蝶戏和飞燕交给酬梦。
酬梦接过赞不绝口,“这就好了,还有你应下的那幅字,可别忘了。”
易宵怔怔的:“你竟还记得么?”
酬梦合了扇子轻轻往他额上一敲,笑道:“好啊——罗易宵,你学坏了!”——
罗易宵就比较适合红袖添香的角色(灬°ω°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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