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竟然还敢嫌林白的血脏?
虎毒不食子啊,他怎么能够这般坦然地踩着别人本就支离破碎的心□□。
“可惜了,全部的根骨必须得到二十岁的时候才能彻底成熟,那时也才是抽走它的最佳时机,还得再等几年。”凌绝的声音就像是九天的仙人一般,“还是再让苏然委屈一些时日吧。”
玄远看着对方道貌岸然的脸,很不得将其撕碎。
他是怎么能够说出这些话来的?
什么叫做委屈苏然?
最惨的受害者明明是林白才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抽走根骨毁掉的人是你亲生儿子啊,是你本该宠着他开开心心长大的亲生血脉啊!
凌绝说完后皱着眉头地看了像是丢了半条命的林白一眼,他轻轻挥了挥手召来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灵仆,“收拾一下,恢復本来的样子。”
玄远隻觉得这句话刺耳至极,什么叫收拾一下,就好像林白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物件一样。
而且明明他都对林白做了这种事了,他内心都没有一点愧疚,都不愿亲手收拾掉这些残局吗?
但玄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绝离开,看着那灵仆为林白上了药,使用了术法,让一切恢復成了刚开始的模样,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但不论再怎么恢復都只是徒劳,林白一直都清醒地看到了这一切。
灵仆走后没多久后,林白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光彩。
他重新拿出那圣灵果,似乎想要将其碾碎,但他努力了很多次还是没有,他相当自嘲地笑了笑后就将这圣灵果收了回去。
从那一刻起,林白便开始疯了一样地修炼,没日没夜地修炼,不管谁找他他都不出去,他足足修炼了三个月,但修为没有丝毫的增长。
他好像有点疯了。
但林白却出门了,他刚出门就听到了同门羡慕震惊的话语。
“天啊,苏然好像又领悟了一个绝学,他悟性好高啊,要不是根骨实在太普通,肯定能到天骄榜前十。”
林白浑浑噩噩地听着这些话。
他知道苏然这样高的悟性是来自他的慧根,而苏然那普通的根骨也会在不久后换成他的。
“林白,你出来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剑法要怎么练呀,我好像不会练。”有人拉住了林白。
林白呆滞地看着他,他颤着手将那绝学拿了过来,那不过是最简单的剑法,虽然林白没学过,但要是往常他只要看一眼就能掌握的。
可现在他却如同在看天书般一样,他完完全全地看不懂了。
他的声音在打颤,狼狈至极,“我也不会。”
“你不会,你怎么可能不会,林白,我们都是同门,你怎么如此小气,我又不会因为学会这剑法就超过你。”那弟子也怔住了,他看向林白的眼神就好似再看什么自私至极的小人。
“哎呀,你去找苏然吧,苏然性格可好了,人又耐心,他肯定会教你的。”旁边有修士拉住那弟子。
这句话让林白隻觉得心里像是被极锋利的刀割了一下似的,他呆呆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觉得体内的血液都要跟着一起流去了。
修士们聚在一起绝大多数都是讨论修炼的问题,但林白却完全参与不进去,从那一刻起,他逃避般地不再和任何一个同门搭话,变得孤僻怪异,再没人愿意接近他。
是他
玄远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完完全全地通过镜面中的景象表达了出来,镜面恢復了平静,再不倒映出任何画面,但玄远的手却依旧攥得紧紧的。
所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凌绝当初为了给苏然换根骨收了林白为亲传弟子,明明苏然已经有很多寻常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了,林白只有这一个资本,凌绝却还是要不惜毁掉林白来帮苏然铺好所有的路。
凌绝待苏然这样好仅仅只是因为他当初一句视若亲子的承诺。
视若亲子。
这四个字此时此刻听起来竟如此嘲讽。
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玄远还是没有料到林白的过去竟然是如此黑暗。林白当时究竟有多绝望,苏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东西,周围人误会他,他被逼得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偏偏这样对待他的人又是整个修真界都不得不重视的凌绝,他连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
玄远只要一想到林白刚刚眼神中的空洞和无措,他就心如刀绞,他方才还为林白眼神中的重新振作而松了一口气,现在却如坠冰窟。
林白究竟是怀着多大的勇气才点燃了那一丝微弱的希望的。
如果一切顺利,自然没什么,但若是凌绝真的还要对林白下手,他根本无法想象林白会变成什么样。
他一定得想办法,一定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虽然现在的玄远因为失忆什么都不做了,但他的潜意识却告诉他,如果他恢復了记忆,他是有能力彻底阻止这一切的。
他必须得尽快恢復记忆了,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住他的少年
', ' ')('。
玄远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更加失落了,明明想要恢復记忆是人之常情,但他总觉得恢復记忆后的他就不是他了,他想和林白待尽可能多的时间。
只是他真的不能这样自私。
玄远在原地呆呆地站着,融灵草所在的地方很远,林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成功将其取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