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虽多,可也架不住“狼”多,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些元宝就被瓜分得干干净净。再向下走,那些元宝就像绝迹了一样,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出一个半个。
众人还不死心,在河床上来回又走了几趟,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众人又回到了发现金元宝最多的地方——那个大水坑周围来碰碰运气。
这个水坑的直径大约有十米左右,坑里面的积水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这个大坑里会不会还有金货?”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自打刚才在这里捡到那么多的金元宝,甚至有人想过,这些元宝是不是从这个大水坑里冒出来的?
我爹和我爷爷商量了一下,喊我拿出来一根撑船用的竹篙。我和孙胖子将竹篙子拿到他们眼前,我爹亲手接过了竹篙,将一头伸到眼前的这个大水坑里,然后一点一点地往水坑里送。最后直到七八米长的竹篙还剩下不到半米,也没有探到水坑的深度。
我爹还想要试试水坑里的底,又将手中的竹篙向水底捅了捅。突然我爹的身子一侧歪,就要往水坑里掉。还好我手疾眼快,在我爹的身子失去重心的瞬间将他拉了回来。
爷爷看着惊魂未定的大儿子说道:“老大,你怎么搞的?没事吧?”
“下面有东西……”我爹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他和我抢竹篙,差点把我拉进水里。”
爷爷听了一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你没站稳吗?”
我爹将他两只血淋淋的手掌翻了过来,“要不是水底下有东西和我抢,我的手能被竹篙划成这样?对了,那根竹篙子呢?”
周围的人这才注意到,按道理那根竹篙应该漂在水坑里露个头的,可现在水坑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就在众人上百双眼睛盯着水坑的时候,突然咕嘟一声响,水坑的底部泛上来一朵大水花,有百十来个金元宝裹在翻滚的水花当中。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水花都翻了出来,每一朵水花当中都卷裹着相当数量的金元宝。
水里面有金子!众人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这时,水坑里水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勤,随着一连串“咕嘟咕嘟”的声音,水坑里的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流去,就像水底下有一个强力的抽水机,将这些水瞬间抽走。
眼看着水没有了,众人走到前面都伸头向坑里看去。第一个伸头的是老道萧和尚,他刚一伸头就大喊一声:“不好!快退!”边喊边把身后的人向后推去。他身后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吓了一跳,接着就见坑里猛地冒出一股黑烟。因为有萧和尚的警告,大家都有了防备,也没出什么差错。
“都往后退!快!快退!”萧和尚又是连喊了几声。众人纷纷向后退去。一会儿的工夫,坑里又冒出来三四股黑烟。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再也没有黑烟冒出来。
“这下边是什么东西?”爷爷往前走,要去坑口那儿看看,被我爹和三叔一把拦住,“你就别去添乱了。”好说歹说,他们才把爷爷劝住。
坑口那边,老道萧和尚坐在了地上,他脸色刷白,道袍的前襟已经被汗水浸透,低着头,呼呼地喘着粗气。周围的人都纷纷后退,不敢靠前,又舍不得走。
“来来来,都让让了。”我和孙胖子左推右挤走到坑口,站在上面向下看去,黑洞洞的看不到底。我们已经听不到坑中还有流水的声音,可能里面的水是某处地下水的分支,随着被放干的河水一起流走了。
孙胖子看看坑底又看看我,“辣子,能看出什么吗?”我摇摇头,“挺正常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你们俩,过来扶我一下……我站不起来了。”萧和尚哼哼唧唧地说道。
孙胖子可能天生和他相克,看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老道,这就脚软了?我说你怎么能坚持在第一线的,原来是走不了……”
萧和尚瞪了他一眼,又无可奈何。要孙胖子去扶他,基本是不可能了。最后还是我过去把萧和尚扶了起来,“老萧,刚才你看见什么了?前天晚上唱鬼戏你都没这样。不会就是几股黑烟吧?”
萧和尚喘了口粗气,“别提了,下面是冤孽。”再问时,他就一个劲儿地摇头,连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这时,爷爷带着一帮人迎了过来,爷爷亲手扶住了萧和尚,“老萧,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萧和尚冲着爷爷苦笑了一下,“先别扯了,赶快通知水坝上,让他们赶快开闸放水,我们办了件错事,这大清河干不得。”
爷爷还想问几句,萧和尚这时候已经急赤白脸了,“什么话以后再说!老沈头,要是晚了,别说你们村了,就连乡里、县里都要遭殃!要是真出了事,死不了一半人,我就跟你姓沈!”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萧和尚的表情上就能看出这事非同小可。爷爷让我爹打电话联系水坝,让他们开闸放水。
等我们所有人都回到岸上,开始等着水坝放水的时候,我爹的电话也打完了,不过传过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还没等开闸,水坝的配电室烧了,现在正在抢修,有一些配件要去县里拿,这一来一回加上维修的时间,怎么地也要一天的时间。
萧和尚听了就蔫了,瞪着河床上大坑的位置直发呆。我和孙胖子也在观察那个大坑。除了那几团黑烟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开始我们还以为冒出来的是尸气,但马上又否定了。尸气我和孙胖子见得多了,和刚才的黑烟完全不是一码事。
再问萧和尚,他就是一个劲儿地摇头,问得急了,他就冒出一句:“冤孽,下面的是冤孽。”
“老沈大叔,你这儿完事了?我听说你让水坝上要放水了?”村长一听说水坝要放水,就急忙赶过来。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把河床上的元宝捡干净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岔子。
“别提了,出事了……”爷爷指着远处河床上那个大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还能有这事?萧大叔说里面是冤孽?”看周围人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村长也挠头了,“这还真出事了。没什么法子解决这事吗?”
“老萧说了,”爷爷指了指还在瞪着大坑的萧和尚,“只能等大坝上把水再放下来,等水灌进大坑里面,可能就没事了。”
村长听了爷爷的话后也不言语了,他知道了大坝上机器出故障的事。过了一阵,村长想出了个主意,“反正大坝上的机器得一阵才能修好,这样吧,大家都回去,把河里捡上来的东西归拢一下。那个地方我派几个民兵守着,不让人靠近。等大坝开闸放了水,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这也算个办法。爷爷劝了一阵子萧和尚,半推半劝地把萧老道带回了我爷爷家。回去的路上,孙胖子和我商量了一下,我老家这里的事已经开始有不受控制的趋势了,应该向民调局报告了。
第二章 特别案件处理办公室
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局里六位主任都不在家,接电话的是破军。我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看看他能不能找到郝文明报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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