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系统的话,自己经历的两次死亡也印证了这个事实。“过去”已经在此刻被更改,“未来”是否又重新变成了未知?
明天赵离还会出现在市场吗……
陈蜜思虑万千,没注意脚下的路。陈叹樵已经停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往前走……
“砰”一声闷响,陈蜜撞上了陈叹樵的后背,疼得她捂着鼻子呲牙。
“你干嘛停下来?”好痛,好痛好痛,她弟的身板怎么那么硬。
“自己不看路还怪别人。”陈叹樵在水井前弯身,捞了一个木桶出来了。
陈蜜从他身后探头:“什么东西,鬼鬼祟祟……”
“芒果。”他说,“放水里给你冰凉了吃的,事一多就忘了。”
陈蜜抿着嘴,心里闷闷的:“好哦。”
上楼后,陈叹樵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翻箱倒柜。
陈蜜看着他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满头问号:“你在干什么啊?”
陈叹樵把胳膊探向床底,摸索了一阵,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纽扣。
他看了一眼,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找窃听器。”
陈蜜心里咯噔一下,沉了半截:“我就说……那怎么办,你暴露了吗?”
“不知道。”陈叹樵搬了凳子坐下,把芒果从水里捞起来,开始扒皮。
“会不会有危险啊?你要不要现在就走,可以走吗,或许……”
她要急死了,陈叹樵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死的、在哪里、什么时候,她全然不知。该如何做、该怎样避免……哪怕没有系统任务,她也想要陈叹樵好好活。
可对方却没什么反应。陈蜜被他看了一眼,讷讷地止声。
陈叹樵扒了芒果皮,把果肉递给她,“赵离能在这里,就说明我应该已经暴露了。但我现在还活着,如果不是组织有别的目的,那就是赵离现在还没能力要我死。”
“所以别担心了,把芒果吃了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真的吗?”
“嗯。”
陈叹樵神色淡淡,其间笃定却不言而喻。陈蜜再一次审视她这个弟弟,再一次地觉得陌生。长大的“一瞬间”是许多年的事情,可许多年逝去也在一瞬间。
陈蜜不再说话,接了芒果慢慢啃。
很甜,很凉。吃完一个,陈叹樵又递给她一个。
“你不吃吗?”陈蜜看他。
“不吃。”陈叹樵继续扒芒果皮。
陈蜜把啃了一半的芒果凑到他嘴边:“你不要不好意思哇,我吃两个就够了。很甜的,你尝尝!”
陈叹樵抬头:“我芒果过敏。”
“……”
陈蜜那所剩无几的愧疚心又跑出来折磨她了。
“对、对不起……”
屋里静得人发慌。
她想说,太久没见面,她已经忘了。可是她怎么能够……
哪怕她不爱他,哪怕陈叹樵仅仅是一个弟弟的存在,她也不应该忘记——
芒果能要了陈叹樵的命。
陈叹樵十七岁的时候,被刚吃完芒果的陈蜜抱着强吻。别人一吻定情,他一吻定生死,直接被亲去了医院急诊。
陈蜜你怎么能够忘记……她想起来她妈评价自己没良心,想来真的很中肯。
“没关系。”陈叹樵面无表情,对于这事也毫不意外。
他拿毛巾擦干净了手,指甲缝也清理得干干净净,转头看向陈蜜:“还饿吗?”
陈蜜摇头,和愧疚心作垂死挣扎。
“吃饱了就睡觉吧。”
男人已经躺在床上了,陈蜜踌躇了一下,站在床边,过了许久才闷声道:“那我睡那里呀?”
陈叹樵睁眼,看了看身边的空床,又看向她:“你想睡在哪里?”
“嗯。”陈蜜抿嘴,不自觉地抬起胳膊遮挡了一下赤裸的身体,然后跨过陈叹樵,爬进了床内侧。
尽管她可以和陈叹樵吻千遍万遍、做一切疯狂的爱,可陈叹樵永远是她弟。身份突然坦明,陈蜜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拿“错认赵离”来当遮羞布了,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正如她所说,她想要陈叹樵好好活。要他好好活,她就应该离他远远的,别再拿着至亲的身份和他乱伦。
可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和她弟滚床单。
陈蜜,上辈子做不到的事情,这辈子该做到了。人最起码不可以……也不应该,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她这么安慰自己:你可以的,陈蜜,你可以的!
“睡不着觉吗?”
陈叹樵转身,伸出胳膊把她扯进怀里。
陈蜜:“。”
——
作者有话要说:
陈蜜:谁是姐姐最忠诚的小狗?(双手抱胸)(举起手指)(洋洋得意)
幼年陈叹樵:汪!汪汪汪汪汪!
成年陈叹樵:闭嘴啊白痴!!(羞愤捂住小陈叹樵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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