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妈妈……”裴若去摇她的手臂,“你要好好告诉哥哥,不准再理她了,不然我不喜欢你了,到时……到时我喊爸爸也不喜欢你了!”
虞云希望向窗外,顷刻,笑了笑:“好。”
谢潮生带着林绒找了很久,才在街边找到间打耳洞的店。
林绒看着瘦削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安静阖眼,羽睫在冷白的肤色上拓下阴翳。
店员按下打耳洞的机器,他仿佛毫无知觉,手摸索着,扣上了她的手。
店员笑着:“小帅哥,打个耳洞,还怕你女朋友跑了啊?”
闻言,谢潮生勾唇:“是。”
林绒脸一烫:“谁跑了?”
店员说:“放心,不疼的,不信你问你男朋友,是吧?”
谢潮生:“会疼。”
“……”
店员神情尴尬:“刚才……看你眉毛都没皱一下。”
谢潮生:“我女朋友怕疼,她先不打。”
林绒一愣:“我打啊,我不怕——”
谢潮生起身,话不容置疑:“你到医院去打。”
付过钱,两人走出店外,林绒呐呐说:“原来你是要我先看着你打……”
谢潮生:“嗯。”
林绒抬眼看着他的耳垂:“你到时戴个黑色的耳钉肯定好看。”
谢潮生:“嗯。”
林绒嘀咕:“你怎么就会嗯……”
闻言,谢潮生的脚步戛然而停。
他转脸,看着她:“你会跑吗?”
“……”
林绒决定不告诉他,她从来就没想跑过。
或许所有的心态失衡,都源于卑微敏感的自身。
本来做好的打算被人抢先,一刹那间,被抛弃的感觉卷袭而来。
全世界,都不见了。
但也只会有一个理性失控的夜晚。
失控到不去回谢潮生的晚安,第二天早起,却又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等他来找她。
她不等他。
还会有可以等的那个人吗?
一月已经算入了冬,寒风凛冽,刮在脸上生疼。
谢潮生去拉拉链,毫无预兆听见林绒说:“对,把你的腹肌给我摸个够,我就不跑了。”
手僵住。
林绒又说:“给我加衣就大可不必,我穿得比你还多。”
他们其实就在学校的附近,路灯昏黄,马路不算宽广。
谢潮生将她拉到道路深处,借着林荫遮挡,三下五除二拉下了拉链。
林绒正要再开口,眼前一晃,猝不及防地,被扯进一个宽阔怀抱。
谢潮生的外套带着温度,把她罩得密不透风。
还没反应过来,手被握住,放进了毛衣和保暖内衣之间的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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