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铎曜嘴上气道,心中却极快划过一念。
若真说起来,他本就是为眼前这人来到这个世界的。
宴朔收敛了戾气,亲了亲师尊的耳垂,有些烫,师尊果然又羞了。
怀中抱着前世今生得来的挚爱,宴朔掩眸心中轻笑,原来是因为他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那是不是说明,鸿剑宗还有三界都比不上他,毕竟此界迎来如此珍宝的原因,是他。
宴朔满足又无奈,他心知铎曜身份特殊,清辉洒落于此世,却无人能留住。
而他自己,时候未到。
宴朔附在铎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好吧,想做什么就做吧。”
察觉到师尊有着想要看过来的动作,宴朔泄愤般咬住了发烫的耳垂,没舍得用力只轻轻碾了碾,又接了一句。
“但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在宴朔第一眼看见铎曜时,脑中就浮出了这样的认知。
曾经他浑身的尖刺疯狂竖了起来,因为潜意识察觉到了能轻易主导他生死的致命弱点。
但这个人是他的。
铎曜心中微动,他在想宴朔方才提出的那个方法。
比起天命之子甘愿以身殉道的结果,断亲缘断友缘最后入魔成就尊位压制魔界,释放封魔阵中的仙力这样的方法似乎更为合理。但是如果这是另一条路,只能说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导致灭世这样的结果。
宴朔口中的方法是因铎曜而生的,那么这个方法之中最重要的就是铎曜。
铎曜看出青年不想成仙,他想了想,比起一个三界厌恶的魔,也许促进三界平衡的魔君会更好。
而他在此界不可能久留,修仙世界动辄几百上千年份计算,在出手缓解了魔界本源的后这个任务后面还有数个世界。
但是……
“担着天命诞生的青年,不该得到世人这般憎恶。”
心音平静,却又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偏心。
他这么想,宴朔也就这么听了个全。
青年的手上力道突然紧了紧,灼烫的温度透过腰间衣物传至肤上,铎曜蹙眉略感不适地挣了挣,只觉被紧握的那处仿佛褪了衣物被青年桎梏在了手中。
力道一重加重,铎曜忍不住道:“你弄痛我了。”
宴朔仓促收了手,眼帘半阖挡住了眸中涌动着的比血眸还要惊骇的晦暗狂浪,在心底搅在一起辨不出来的重重心绪,几乎要淹没他所有理智。
铎曜承受了青年比任何时候还要疯的举动,从眼尾至唇角几乎都被细细密密地啄吻过,以致于他鼻间嗅入的空气几乎都是又热又烫的。
宴朔根本控制不住这满心突然迸发而出的疯狂,他隐隐预感到不久之后的分别,这个时候所有的侵占几乎都是疯狂又凶狠的。
被压制住疯狂侵.占的师尊身子在忍不住的发颤,仿佛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脆弱让宴朔眸中多出暗色,但这只会放大他心中的凶意。
铎曜眼尾晕出红,整个人漂亮得惊人,宴朔看了许久,最后轻轻蹭了蹭师尊。
“走吧。”
*
首先是鸿剑宗。
莽松越看这群弟子越不顺眼,抓了下头就上去一人抽了一剑。
“让你们对练,不是让你们下狠手的!一群臭小子!”
莽松正在这群垂头丧气的弟子们前方训得正欢,一抬眼就看见他以为不会再见的人,整个人呆了几秒后突然蹦了起来。
“师弟?!”
他嗓门一向大,这个时候控制不住附上了灵力,这几日没有炼丹的连衡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铎曜从空中落了地,对着莽松颔首温和一笑,道:“师兄。”
但莽松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绕到铎曜身前,而是在距离他几步前止住了脚步,态度敬重地拱手道:“见过仙尊。”
铎曜顿住,不太明白,忍不住看向身后的青年。
宴朔朝着下面怀着敌意看向他的众多弟子们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扯唇对着他们恶意一笑。
瞬间细微的拔剑声传出,铎曜看向宴朔时自然也听见了,警告地看了青年一眼。
宴朔没有在众人面前做出冒犯师尊的举动,但他距铎曜距离极近,身处后方二人之距却几乎不到一步。
他收敛了笑意:“三界以仙界为尊,仙界以你为尊,这片天地谁人都该奉你为尊。”
他的师尊还是没有清楚认识到这个世界中鲜明的尊卑,莫说莽松这一拜,修仙界人妖都要俯下身去行这一礼。
莽松握剑不语,难掩警惕地看着血眸墨服邪肆阴戾的青年,即使他深知那个人是谁,但此时此景除为敌这一个结果已经没有其他退步了。
连衡匆忙赶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脚步滞缓下来后面上看不清心中思绪如何,只安静注视那个穿上墨服展现了另一种风姿的仙尊许久后才几步上前。
他面色恭敬地同样行了一礼。
不论如何,这个人都担得起这一礼。
铎曜并未避开这一礼,轻叹一声:“此番过来,是为全了这场同门之缘。”
闻讯匆匆赶来的鸿仓听到这句话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似失落又似豁然。
而跟在鸿仓身后的鸿庚,面色沉稳,仿佛眼前一幕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多少变色。
鸿庚听着前方交谈,最后看着现在是仙尊的小师叔将一些器物交于师尊手上后,轻轻扫过他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