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皇上眼眸挑了挑,轻轻的笑道:“既然有人敢在母后面前说儿子是一个沉迷女色的无道昏君哼诽议君父,这样的人,论罪当诛。”语气阴冷,已无之前的淡定
太后站起身凝视着皇上,皇上也那样安静的望着她,良久,良久,寒风吹过宫殿外树梢的时候,从窗子里传来枝叶磨擦时产生的沙沙响声,这便是这屋子之中唯一的声音。
一室寂静,一室清冷,唯有冬日的太阳,在室内投射下的苍白光彩
太后默默叹息了一声,转过身,移步走向室外,声音里充满了无奈的说道:“皇上,江山,美人孰重孰轻,你需仔细思量,可不要留下青史上的笑谈。”太后也不指望能得到皇上的答复,说完便快步走出殿外
直到到出了两仪殿,太后方才回身看着身后的两仪殿,虽然是冬日,但室外的阳光已然有些刺目,照射在两仪殿中诸殿的屋顶上、庭院中,精致的砖瓦反射阳光,眩人眼目。巍峨的宫殿显示出颇为壮丽的皇家气魄来。
看着那代表看皇室最高集权的两仪殿,太后嘴角渐渐升起一丝冷寒的笑意,眼眸冷冷的望了纤纤休息的内殿方向一眼,嘴角微微勾动了一下,似在与身旁之人说些什么,声音虽然极轻,但那唇形明明说的是:这个贱婢是不能留了
太后走后,皇上又一个人在暖阁里坐了一会,暗自发呆,命运有的时候真的不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就算坐拥天下,也一样难以防范人心的阴暗
想到日后难以避免的将出现在太后与自己之间的矛盾,那一刹那,皇上只觉得冷彻心肺
直到齐凌在门外通禀了两次,皇上才醒过神来,唤他进来。
齐凌碎步走近,便跪下禀报道:“皇上,瑜妃娘娘已经醒过来了”
皇上神色一动,之前的黯然一扫而空,脸代喜色的问道:“那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娘娘鸿福齐天,已无大碍,只不过”齐凌声带犹豫了一下,停在了此处。
皇上听到这一处转折,帘眉头皱了皱,急切的喝道:“快说。”
“娘娘醒来便吩咐人准备要回凝芳殿,但太医却说娘娘适宜静养,不宜擅动,娘娘却是不肯听劝”说到这里齐凌恰到好处的停住了,偷眼打量着皇上的神色,只见皇上脸色虽然有些阴晴不定,但也未明显露出怒气,心里更是有些着慌,只是跪在下面等着旨意
皇上听到齐凌的禀报,心下又是一沉,这个丫头,这个丫头,为什么从来都不让自己省心一些,开心一些,为什么总要惹的自己这么不痛快,可是偏偏自己却又还是舍不得她
皇上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迈步走回内殿,一直到了内殿的门口,皇上却有些犹豫的停住了脚步,只是望着那扇打开的宫殿之门上的缕空雕花出神手轻轻捏住随身携带的香包,朱红的缎子面料绣制,从表面上看,似乎也跟别的香包没有多少不同,闻起来倒还觉得远不如宫中其他制品的来得浓郁芬芳。但是,竹制的图案却不同与宫中其他的贡品一样竹着龙凤或是鸾鸟孔雀之类的图案,而是两只交颈鸳鸯,只怕是宫里那位娘娘亲制的细物。
此时让茶水濡湿的衣裳贴在皇上的后背上,站在门口的通风处,皇上只觉得背心之处传来阵阵幽寒,身子又倦又冷一阵阵的幽寒
皇上的手轻轻抚过丝绸上绣制的图案,有些犹疑不定
只一会,皇上便嘲弄的笑了笑,转过身走回书房,一个人坐在满是奏章的书案前默然出神,自嘲的叹道,李昊啊李昊,你居然也会有害怕的一天,害怕面对她的冷言冷语,还是害怕面对她的漠然看着手里捏着的皇后绣制的香包上的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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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心绪烦乱中,将手里的香包来回在掌中翻转,看着香包背后绣制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八个绣字与鸳鸯图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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