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跑回房间,坐下喝一口热茶,呼吸调至平和,才猛然惊醒: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大抵是从未见过我为一个人失态到这一地步,牧童担忧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握紧手中刀柄,斩钉截铁:“我去杀了他!”
我有些惊讶,牧童向来是对生命有着难以明喻的尊重,记忆中从未主动说过要杀谁,可是刚才却说要去杀一个和尚!
“不用了,那人身份特殊,一下子消失了恐怕会出乱。”
牧童抿嘴,而后退了回去。
一整个晚上,我都在思虑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最佳,若是在与父皇一起时,当时那么多侍卫,难免会失败,若到时再被抓去了一二个人,又难免那些人口风不严,禁受不住严刑拷打,将后头之人招了出去,再顺藤摸瓜查到我身上;即使成功,也会被冠以谋反之罪彻查,到时候依旧有可能查到我身上,为今之计,只有让张守鑫脱离大队,方可行事。
夜深人静,窗外月光透进,山蛙鸣叫,我侧过身子,正好看见张守鑫侧颜,宁静安恬,心中有些不适,却只能长长叹气。
早早醒来,小椅子进屋进屋伺候我浣洗,带我收拾完毕,张守鑫的贴身小童也把他收拾好了,我们相视而笑,他牵着我的手,向外走去。
所有的人都已经在大殿前候着了,只等着父皇出来,我与张守鑫上前走进人群,看到二皇兄欣喜将张守鑫拉过去:“二皇兄!”张守鑫也向二皇兄行礼:“二皇子安好。”二皇兄向张守鑫微笑点头示意,而后又看到五皇兄立在二皇兄身边,又侧身过去向五皇兄请安:“五皇子安好。”
张守鑫看了我一看,向我示意,我这又向五皇兄请安:“五皇兄好。”亲疏冷热,一看便知。
其实对五皇兄这个人,我也并非刻意生疏为之,只是想起他蛰伏那么多年不动声色,一出来便能让莫行另眼相看,必定不是什么善茬,况且从其也着实未曾与他接触过,他到底是何种人,也说不上来,只能敬而远之,不知不觉间便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