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辩解一番,可他一个大男人,面对二十多个女人,那感觉就像掉进了麻雀窝里,耳边就听着叽叽喳喳个没完,几次张了嘴想插言都没插进去,差点儿没把他给憋死。
这些小姐们在玄天歌的带领下,对八皇子表达了“热切”的关怀,甚至还有人像模像样地抹了几滴眼泪,更有人说:“如果八皇子不嫌弃,我身边的丫头也挺懂事的,就让她委屈一些,到盛王府来做个正妃吧!”
不等八皇子开品,玄天歌立即摆摆手,把话接了过来:“不行不行,我们珩珩早就说过,人人平等,不能因为丫鬟是下人,就随随便便把人家嫁出去,更何况还是嫁给一个毁了容的丑鬼……哎呀八哥,我不是有意捅你心窝子,我说错话了。但是话糙理不糙,你知道我从小说话就没个遮拦,皇伯伯都拿我没办法,你也就别生我的气了。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说,不能因为你的脸毁了,就让别人再把一个丫头也给毁了,那样对那丫头是不公平的。”说完,还扭头问了凤羽珩:“阿珩,我说的对吧!”
凤羽珩都快要乐出内伤来了,这哪里来探望病人的,这分明就是个添堵小分队,八皇子的脸都快被气得发青了。
不过她很乐意看到这个效果,并且十分配合地接了玄天歌的话道:“是啊!人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皇子也好丫鬟也罢,人家要是不愿意,强行婚配那就等同于强奸。”
玄天墨差点儿没崩溃,强奸?他堂堂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去强奸个丫头?
然而,今日他注定是插不上话的,屋子里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啊!你一言我一语的,他一个大男人夹在这一群麻雀中,显得是那么的不伦不类。虽说脸上被抓成这样他也懊恼,但并没觉得这是比天还大的事,可偏偏所有人都用一种同情到极致的目光看向他,那感觉就像是他没了这张脸就不能活了一样,风天玉还特地上了前来,开口道:“八殿下,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被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的表妹给抓伤了,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就像两口子过日子,别人家的女人都是对男人唯命是从,都是男人说一不二的,可你的女人却把这个定律给打破、给调转了过来,在家里她到成了称王称霸的人,你说你得多没面子呀!这不,不但不听你的话,她居然还打你!八殿下,你放心,这事儿我们绝对不会往外说的,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最多也就是回家和家里人唠叨两句,不会传得整个儿大顺人尽皆知的。”
玄天墨就想问问她,现在都传成这样了,还有谁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京城还不够闹,你们还想闹到外省去?
紧接着,任惜枫也说了话,她说:“咱们也别把这事件看得太重了,男人嘛!谁身上还没个大伤小伤的,我父亲身上的伤更是数都数不清。”玄天墨刚觉得这还像句人话,结果那任惜枫马上又来了句:“不过我父亲的伤都是早些年在战场上留下来的,那是男人的功勋!可八殿下这伤却是被家里女人给挠的,这算什么?”
凤羽珩想了想,说:“应该算是耻辱。”
“哎呀!”玄天歌一跺脚,“可不是嘛!这就叫耻辱!不过八哥你千万不能太着急上火,咱们都不笑话你,也都挺同情你的,毕竟你受伤了嘛!要说伤在脸上,也不是完全没得治,我记得以前宫中妃嫔都吃一种叫做什么的东西去养颜的?据说还能修复受损的容貌,叫什么来着……”
“紫河车。”凤羽珩提醒她,“就是女人生完孩子之后,随着孩子一起从母体中剥离的胎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八哥许是不了解紫河车的采集过程吧?那我就简单与你说说,想要用紫河车入药,那首先就得收集健康产妇的新鲜胎盘,放入清水中漂洗,剔除筋膜并挑破脐带周围的血管,挤出血液,反复漂洗数次,并轻轻揉洗至洁净为止,然后用细铁丝圈在里面绷紧,四周用线缝住,放入开水锅中煮至胎盘浮起时取出,剪去边上的羊膜,再置无烟的煤火上烘至起泡,直到质酥松即可。”
她耐心地讲着,却把玄天墨给讲得几番作呕。多次想要提醒凤羽珩别再说了,可又怎么止得住,偏偏玄天歌还帮腔道:“那玩意据说刚从妇人身体里取出来的时候是血淋淋的,还带着一股子腥味儿,可是恶心呢!不过八哥,为了你的脸,妹妹我愿意为你去找找这东西。我看不如这样,为了保证紫河车的新鲜,我干脆找几个待产的妇人送到盛王府来,你们先好吃好喝供养着,保证孕妇的营养和健康,等到她们生孩子的时候直接就把紫河车给扣下,这样才新鲜热乎,八哥你看如何?”
玄天墨再忍不住,俯身到床榻边沿大吐起来,惊得一众小姐们纷纷后退,同时掩住口鼻,一脸的嫌弃。
凤羽珩皱着眉担忧地道:“八哥是不是被祝小姐给打出内伤来了?不然怎的还呕吐不止?八哥实在是太残了啊!你还这么年轻,那祝家小姐怎么下得去手!”
她这样一说,玄天歌立马回过头来冲着一众来人把手一挥,那些小姐们就跟受过集体训练一样,竟同时抬起帕子捂上眼角,呜呜地就哭了起来。
二十多个小姐一起哭,腼腆一点儿的抽泣,豪放一点的干脆就嚎啕,盛王府的下人看着这场面,突然就产生了一种他们府里要办丧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