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猜不到是什么惊喜,她满脑子就只有“打劫”这二字,不过再想想,这几人也实在没有那个打劫的本事,无奈地只好听她们的话,静等好消息。
几人是乘了各自的马车来的,她故意多留了玄天歌一会儿,待其它人都走了,这才把一件事拜托给玄天歌——“我准备往宫里的太医院送两个人,从前百草堂的。原本这事儿我自己就能办,但下手晚了,眼下却也没了机会,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我总觉得宫里气氛不太对劲,总得留人在里头,更何况云母妃那头也需要人照料着。”
玄天歌还当是什么大事,乐呵呵地拍着凤羽珩的手:“放心吧,回头让他们到王府上去找我,过了正月十五我就安排他二人进宫,保证不会打草惊蛇。不过可别初十那天来啊!那天我有要事要办。”她说完,随意地摆摆手,上了宫车离开。
凤羽珩直觉得玄天歌所说的初十的要事一定跟自己有关,可人家不说她也没办法,无奈地回了府去,还是很有兴致地跟忘川黄泉猜测了一番,却也只当个解闷的话题罢了。
当晚她带着子睿去了姚府用晚膳,把自己要去封地的事情说了一下,又引得几位舅母抹起眼泪来。许氏还是很惦记她的亲事,一个劲儿地同她说:“无论如何及笄礼都要回京城来办,你们的婚事舅母在这头都准备着,你放心,咱们什么都不会差。”
二舅母秦氏也道:“前日去街上时,碰巧遇到御王府的周夫人,她还与我说起你们的婚事,说是御王府也在加紧筹办着。”
三舅母苗氏比较担忧:“你说你这一走,是不是有些太赶了?从京都到济安郡远不远?要走几日?”
凤羽珩耐心地说:“封地是在西南边云天府管辖的玉州境内,从京城出发,快马的话五六日就能到,坐马车怎么也就十五天。”
“那么远啊?”三位舅母有些担忧,可凤羽珩从来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她做好的打算轻易不会改变,三人也知劝不动,就只能默默地算计开要赶紧准备些东西,让她走的时候好带着。封地一般国家都不会投资建设,而且也不会是富饶的土地,自家孩子到那边去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好在西南边不像荒州,这个时候也过完年了,气候会慢慢好起来,总比大冬天的过去强。
姚靖军提醒许氏:“备些银两给阿珩带着,封地那边百废待兴,少了银子可是做不成事的。”许氏连连点头,就连秦氏和苗氏也张罗着一会儿还要去库房点点,找些值钱的东西给自家孩子带着。
凤羽珩苦笑,“我手里不缺银子。”她真的不缺,不但不缺,还是个土财主,不算上以前就有的,就光是盛王府打劫来的那些都够闪瞎人眼的。她到是想着把郡主府地库里的存货也都搬入空间,这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更何况她不在府里,疏于防范,千万不能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她是个财迷,甚至已经算计着府里值钱的物件儿是不是也要一并带走。
这头,姚家人却是对她的说法极力的反驳,许氏带头道:“你有那是你的,咱们准备的可是家里的心意。”
姚靖军点点头:“等你将来成亲了,那你是玄家的人,凡事自然有御王府来操心。可现在还没出嫁,就是我姚家的孩子,孩子出远门,家里大从自然是要跟着准备的。”
凤羽珩心里阵阵感动,来到这个世上,除去玄天冥那里,就只有姚家能够给她这样的温暖,更何况这里还有她的亲爷爷。
她总着姚显笑得眯起眼睛,姚显却没多说什么,只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他的孙女儿要离开京城了,还是以这种方式,他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可咽不下又能如何呢?不过就是个大夫,他还能把那八皇子给杀了不成?
一个大年,凤羽珩直到正月初八的晚上才能跟姚家人好好吃一顿正经的团圆饭,实在也是无奈。好在姚家人都理解她,就连那些表哥都待她好得跟亲妹妹似的,有说有笑,也冲淡了许多离别的愁绪。
离开姚府时,她把子睿留在了这边,自己总归再没几日就要离京,她想借这段时间就让子睿跟姚家人多接触,多培养下感情,不至于她突然走了之后这孩子心里难受。
子睿很懂事,让他在哪边他就在哪边,只是在送凤羽珩回府时小声地同她说:“姐姐不管在哪里,子睿都是最惦记你的人。姐姐你别急,等我长大,子睿长大了就会守护在姐姐身边,哪都不去。”
凤羽珩鼻子发酸,加快脚步回了郡主府里。一夜也没睡好,一会儿梦到玄天冥在南界的战场上出了事,一会儿又梦到子睿哭着叫姐姐。直到天亮时分总算是能睡了实,再醒来,已经到了次日巳时。
忘川侍候她洗漱,黄泉从外面跑回来,告诉她一个消息——“舞阳公主给京中所有官员家里的夫人小姐们都下了贴子,却唯独漏了咱们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