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太上皇亲临大驾,礼部侍郎不得不踏出屋子,蔫头蔫脑的去见“公公”。
而魏小渺一得到太上皇来此的消息,立刻前去迎接,陪他在庭院的凉亭中说话。
“听说你们刚从小七那儿过来,小七可好?”太上皇问。
“回陛下,七王爷将楚南治理得很好。”魏小渺恭谨应答。
“朕问的是小七,不是楚南。”
“王爷也很好。”
“是吗?可朕怎么听说情伤甚苦,成日成日的操兵练将,把他自个儿和将士们都累得像条牛似的。”太上皇意有所指,由话中可知,他对儿子的情况了若指掌,对魏小渺是明知故问了。
魏小渺微乎其微的一顿,仍从容回道:“小人不敢僭越过问王爷的私事。”
“以一个父亲的立场来说,儿子想要什么,不论好的坏的,做爹的都会想给他,朕若知令他情伤之人为谁,必叫人绑了送去给他,随他意思处置。”
“陛下爱子甚深。”魏小渺恭敬打着最适宜的官话,心中苦苦一笑,太上皇哪里会不知那人为谁,这话明显是冲着他说。
唉,世上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乐意见到儿子同男人在一起,更别提那个男人还是个阉人,太上皇见着他没直接叫人或打或杀了,算十分仁慈了。
“魏小渺。”
“小人在。”
“七王爷向皇上要去楚南,不正是因为你吗?”
魏小渺一听,心知任何辩解皆是多馀,只能跪下伏身磕头。“陛下,请杀了小人吧。”
“朕为何要杀你?”太上皇冷冷俯视着他,虽神色严肃,却无杀意。“朕若杀了你,七王爷必会对朕心生怨恨,怕不搅得天下大乱。”
魏小渺伏在地上,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瑟瑟颤抖,非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太上皇的话重量太重,他承受不住,太上皇无疑怪罪他能让他们父子失合,引发朝野动荡,他宁愿一死求全,断不愿背此涛天罪孽。
“若真杀你,倒显得朕这做父亲的过于偏心了。”太上皇低低叹口气。“你好自为之,起来吧。”
“小人不敢。”
“礼部侍郎来了,你倒要挡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