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苦闷愁绪全化为自嘲的苦笑,轻不可闻的一声低响,在阒静的黑夜中却清亮开来,刺痛了自己的耳朵。
宋炜怒容满面走出去,不知随口两句气话惹得魏小渺心慌意乱,心境起了极大变化。
今日他本就不打算急吼吼的抱人滚上床,只想适可而止的缱绻温存一下,岂知二年多等到的,却是一句天杀的“不敢说不”。
他究竟把本王当成什么了?逼良为娼的土匪恶霸吗?
宋炜感到异常愤怒,真想直接就地办了魏小渺,管他是否心甘情愿或虚与委蛇,想狠狠操得他下不了床,操到他昏天暗地脑子里啥都不能想,让那张可恨的小嘴只能喘息呻吟,再说不出能气死人的混帐话。
想归想,七王爷的忍耐功夫还是顶好,没因为盛怒而冲动的强要了魏小渺,跨出房外,不期然与站在院子中的礼部侍郎撞了面。
“王爷。”礼部侍郎虽是皇帝的枕边人,但表面上的身份地位比他低许多,自然得先向他行礼。
“嗯。”宋炜表情很难看,漠然应了声,不多加理会的擦身而过。
“王爷,下官有句话想同您说,若有得罪,还请您大人有大量。”礼部侍郎说。
“什么话?”宋炜不甚耐烦的停步回头,若非此人在某方面来说算是他的“嫂子”,否则根本不屑一顾。
“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花很快就会枯死了。”
宋炜一听脸色更差,眼神更阴鸷。
怎么,认定他欺负了魏小渺,所以替魏小渺抱不平?
“哼!”重哼一声,拂袖而去,简直想喷出火来,他要是想强扭强摘,还用得着忍耐等待这许多年吗?
他不晓得是否还能继续无休无止的忍耐与等待,引以为豪的耐性快被魏小渺磨光了,再这样拖泥带水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或许他早该不顾一切的压倒魏小渺,或许就不会如此闹心了,何苦坚持当个该死的正人君子,全是他娘的狗屁!
久别重逢的场面弄得不欢而散,宋炜不住在心里骂粗口,心道魏小渺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还不知要磨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消停,别人看魏小渺受委屈,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
回头望了眼魏小渺的厢房,忽想起方才他想说却说不出口的张皇声音,禁不住又心疼起来,矫情那话确实说过重了,想着,一腔怒火消得七七八八,最后只馀下满心无奈。
想他堂堂王爷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偏一头撞死在魏小渺这堵墙上了,百般忍让到这种地步,小媳妇可能都没他辛酸窝囊,莫怪皇帝笑话他是痴心多情种,连他都要笑自个儿是千古一绝的傻瓜蛋了。
唉,真是冤家。
进入楚南的前一晚,三人各怀三种心思——魏小渺抑郁神伤,宋炜烦躁懊恼,礼部侍郎则想念他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