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在体制里面混了那么久,该有的谨慎还是应该有的,这小馆子里,怎么着也算是公共场合,说出这样抱怨的话语来,他就不怕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
还是说他估计讲这些话,赢得我的信任?
坐了一会儿牢,我的疑心病却是又犯了,不过也是没有跟杨操搭茬,再一次劝酒。
这农家酿的米酒,放了一点儿白糖,喝起来的时候甘甜可口,可酒入喉咙,再往下,却是一股烧劲儿升腾而起,三两口不觉得什么,多喝了一些,立刻就有一些飘飘然起来。
我不与杨操谈太多的东西,就是一个劲儿的喝酒吃菜,又安慰了他几句。
到了后面,我整个人就有点儿发飘了,杨操说陆言,你酒量不行啊。
我笑了笑,醉态可鞠,说怎么可能,再来。
我去喊老板再沽几斤酒来喝,他却拦住了我,将账抢先给买了,随后又扶着仿佛醉得有点儿厉害的我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开房住下。
我装醉,让杨操帮我弄这些东西,他比我清醒一些,弄完之后,也没有离开,在我隔壁开了一房间睡下。
我是真困了,借着酒意睡到了半夜时分。
凌晨一过,我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瞧见黑乎乎的房间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我平静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开始用炁场感应周遭。
而几秒钟之后,我身子一动,人便离开了宾馆房间,出现在了一里之外的街巷之中,而随后,我开始隐入了黑暗中,然后几个翻身而上,落到了附近的屋顶处。
这个时候,我方才仔细打量起了宾馆附近的几个地方来。
这些地方,都是很不错的监视位。
而果然如我所料,这些地方,居然都站着了人,而我仅仅只是一瞥,就能够认定那些都是些有身份的差人。
这样的办法,对于一般人或许会有效,但是对我却是没有什么用处。
拥有了地遁术的我,永远都不是他们能够监视得了的。
我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便转身而走,然后去了之前我们转了大半天的那个小区。
我在那儿走了一段路,就听到有人在叫我。
我回过头去,瞧见有一棵大树的身后,正站着屈胖三和朵朵,两人小声叫着我的名字,然后朝着我招手呢。
果然是有默契,我知道想要找到屈胖三,就应该找到我们共同的思维点。
没想到这一试,还真的给我蒙对了。
我笑了笑,也走了过去。
三人汇合之后,屈胖三拍了拍我的大腿外侧,说怎么着,他们没为难你吧?
我说没有,对了,你是怎么避开那帮人搜查的?
屈胖三嘿嘿笑,说大人我的经验可比你这个傻波伊强多了,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哪里能够瞒得过我的眼睛?
说罢,他又问我,说那帮人把你扣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因为前天你杀了人?
我说我那是见义勇为好吧?
屈胖三说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我看了一眼朵朵,心有些紧张,说我说了,你们可别激动啊。
屈胖三说有啥好紧张的,你赶紧说,费什么话?
我说那帮人说我堂哥陆左被抓了。
啊?
朵朵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说怎么可能?陆左哥哥怎么会被人抓到了呢?
我苦笑,说我也不知道啊,他们是这么说的,然后问我跟陆左是否有关联,我是否有包庇的行为,另外还问起了朵朵——得亏你带着朵朵先溜了,要不然这事儿还真的难说呢。
我这边说着话,朵朵还在想着陆左的事情。
她的表情都快要哭了,想了一会儿,说难道陆左哥哥是去找黄菲那个女人的时候,中了埋伏?
屈胖三在旁边提醒道:“朵朵,你别一口一个黄菲那女人——我可听说了你的许多事情,那黄菲说起来,还是你堂姐呢,你怎么能那么说她?”
朵朵十分着急,说这事没错,只不过现在的她,我感觉很不好。
啊?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说哪里感觉不好?
朵朵的表达能力有点儿问题,一着急就摇头,说我说不上来,但就是有问题。
我瞧见这状况,也断了找寻那青蒙剑的心思,说要不然咱先回去吧,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归心似箭,只不过现如今宗教局大部队驻扎在这附近,想要名正言顺地离开,还真的有点儿费力气。
我们不得不使用地遁术出城,然后沿着公路附近的小道徒步而行。
我们走了一晚上,倒也不觉得疲惫,而到了清晨四五点多的时候,有卡车开往晋平方向,于是我们便小心扒车而上,坐了一趟顺风车。
这一段回程比较折腾,一直到了次日的傍晚时分,我们方才赶到了敦寨外围。
而返回敦寨的路上,我们并没有走大路。
我们走的是小路,一路上都十分谨慎,而且还特别注意周遭的情形,这是屈胖三给我的提醒,而很快,我发现这个时候的敦寨与往日简直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