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杂毛小道终于顶不住了,往后退开。
这情形瞧得我一阵错愕。
在我心中,杂毛小道此人的修为已经顶天,是天底下顶厉害的人物了,没想到在荒域这样的地方,居然被一个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家伙给一剑震退。
强,太强了,这就是真龙的力量么?
杂毛小道往后退去,轩辕野趁机向前攻击,手中的剑幻化成了无数幻影,不断地斩落而来,不过杂毛小道的剑技比他只高不低,所以倒也没有吃什么亏。
但这仅仅只是我的想法,杂毛小道却不这么看。
他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强悍,不过想要做的,并不是与他硬碰硬地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而是出声招呼道:“小毒物,这个家伙有点儿扎手啊,你赶紧过来帮忙……”
陆左从右边的人群中冲了出来,手持一把大剑,哈哈一笑,说居然还有你搞不定的家伙?
此刻的陆左与我印象中的那个,有一些截然不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手中的那把大剑——此物十分夸张,剑刃居然有门板一般巨大,周遭有着熊熊燃烧的黑色炎火,所过之处,一片哀鸿遍野,没有人敢于他正面交锋,因为一旦靠近,他那一剑下来,谁也扛不住。
我见过陆左与人交手,通常都是风度翩翩,有着得道真修的飘逸和潇洒,然而此刻瞧见他提剑而来,就好像是一头远古巨兽一般,有一种择人而噬的凶恶。
我讲不清楚之前的陆左好,还是现在的更厉害一些,但从表现上面来看,似乎此刻的更加吓人。
陆左从侧面冲来,朝着轩辕野狠狠劈了一剑。
那家伙挥剑来挡,却是将气势汹汹的陆左给逼退了两步,不过自己也浑身一阵狂震,显然也是给陆左的冲势给影响到了。
铛!
一股恐怖的炁场波动,从两人交手的地方陡然扩散而出,不远处的人们,修为稍微浅一些的,甚至直接跌倒而来去,而我这边也受到影响,若不是低伏着身子,说不定也倒了下来。
好强,这才是强者之间真正的战斗。
我满心震撼,瞧见陆左、萧克明两人围攻轩辕野,知道事情应该是稳住了,自己留在这里并无太多的效果,于是转身,招呼劫,朝着安那边冲去。
然而我招呼了两声,劫都没有动。
他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杂毛小道,脸上面无表情,但却似乎有着许多的心理活动。
我伸手,拍向了劫的肩膀,没想到他身子一缩,却避开了我的手掌,然后抬头望来,眼中掠过一缕无端的凶恶,将我给吓了一大跳。
我说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劫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怎么了?
我指着远处的战斗,说我们去那里帮忙。
劫点头,说好。
言罢,他甚至一扭,居然就消失在了我的跟前来。
这边的天王之战还在继续,不断有人涌上前来,扑向陆左和杂毛小道,让他们不能够围攻轩辕野,也不断有人朝着我这边冲来,试图将我给斩落在地。
我刚才斗不过轩辕野,因为他太强了。
但是对付这些以轩辕野手下班底为基础的近卫军,我却并没有太多的压力。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不知道,但是破败王者之剑在这一刻,发挥了最为凶恶的作用,或许是刚才落败于轩辕野之手太过于委屈,我亟需要用旁人的性命来证明自己,也或许是心急于安的安危,这一刻我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战斗力来。
耶朗古战法、一剑斩……
这样的手段在我身上,宛如天然存在一般,就好像是本能,所过之处,无数鲜血飞溅。
很多全副盔甲的家伙,给我一剑斩成了两截。
这样的凶狠,按理说寻常人估计早就退缩了,然而这帮人也拥有着轩辕野独有的凶悍,不但没有退,反而朝着我这儿狂涌而来。
俗话说得好,人数过万,没边没际。
此刻的祭坛之下,人数何止万计,各种人群混杂在一起,各怀鬼胎,使得场面变得无比混乱,我瞧见远处的安竟然化作了一棵大树,无数的藤条不断飞舞,知道她已经到了极致,如果此刻再不上前帮助,只怕她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我一边砍人,一边开始喝念了起来:“请吾上天界,神威赦众神;请吾入地府,直至幽境宫;请吾入水府,四海波浪翻……”
当前面差不多集齐三十多名带甲之士时,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怒。
我大声吼道:“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在这一刻,我即雷神。
我命令,雷来,它便需要赶至此处、不得停留……
轰、隆隆!
平地起惊雷,晴朗的天空之上,陡然密布乌云,无尽虚空之中,雷芒闪耀,化作无数粗壮的电云,在半空之中集结,然后朝着我这儿瞬间劈落而来。
强大的电场将许多人身上的头发和毛发给弄得竖直朝上,莫名就是一阵阴冷。
天空阴霾,就好像变黑了的脸。
如此的天象异动,让无数人都为之心惊,随后无数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这一刻,人们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天雷所支配的恐怖,还有曾经死在雷法之中临湖一族钊无姬的屈辱。
临湖一战,曾经震撼了荒域之中的无数人。
后来的人们知道,曾经让无数部族为之恐惧的临湖一族,以及宛如天神一般强大的钊无姬,是被两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强者,用雷法劈死的。
而许多华族的高层也知道,那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便是我,被称作仓颉的轩辕第九子。